等進了翠微堂的正院,侍女卻穿過院子,持續往西邊擷芳園而行。九娘一愣,看看翠微堂廊下隻要畫眉鳥唱了幾嗓子,侍女們閒閒的模樣也不似正堂有客。那帶路的侍女回身笑道:“高朋在擷芳園裡等著呢。九娘子這邊請。”
幸虧第二天淩晨,林姨孃的高熱就退了很多,人也睡安穩了。九娘這才鬆了一口氣,回到東暖閣,讓玉簪磨了墨,照著宿世的風俗,翻開劄記,細細寫下昨日的事情,可惜婆婆奉告的資訊也太少,她對郭貴妃所知更少,最後隻能把阮玉郎歸在了崇王和郭貴妃那一列上。郭家阮家孟家環繞著皇家,程家、陳家和蘇家,又都和孟家連在了一起。七姓之間有的攀親,有的結仇,恩仇交集。幾十年前埋冇的種子,現在枝蔓叢生,冇有婆婆那一輩人的釋疑,底子無處動手。可婆婆,卻彷彿又必必要掩蔽著甚麼。
當天夜裡,林氏建議了高熱。許大夫冒雨來看診,開了退熱的藥。九娘細細扣問了後,用了些玫瑰花油給她止痛,柔聲給林姨娘說些販子裡的笑話,等姨娘睡著了,又把剛纔翠微堂裡聽到的郭貴妃和崇王的舊事細細考慮了一番,既知之,則安之,乾脆就守在了東小院裡看了一夜的書。
玉簪也嚇了一跳,從速退了幾步,這但是位冇人惹得起的祖宗!
“二哥呢?本日可上值去了?”
程之才一想到這幾年可貴遇見幾次七娘,她都是橫眉豎眼的母夜叉模樣,賢渾家?爹您最大,您說甚麼就是甚麼。但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杜氏一轉頭,笑說:“說曹操,曹操到。”
合上劄記,九娘這才感覺怠倦不堪,想起宿世本身的那幾十本劄記,不曉得是在阿昉那邊,還是被收在阿誰雜物間的箱子裡了。如果找得返來最後兩年的幾本,也許對比現在的景象,能找出些蛛絲馬跡。翻來覆去,才略睡了一會兒。
程大官人沉下臉來:“如何?我這個哥哥比不上表哥親?還是你們兩口兒嫌棄程家是商戶之家?”
九娘笑著摸摸他的大腦門:“阿羽說的對,九姐錯了,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