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娘沉下臉來，緊緊地盯著花牡丹看了一會兒，內心俄然明白了點甚麼。
這女人老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眼睛裡卻藏著一股狠勁兒，想想還真有點可駭。
花牡丹用心點頭，擺出一副無辜的神采來：“您這話可把妾身給問胡塗了。”
黃繁華見她一本端莊地模樣，隻覺好笑，濃眉微挑道：“啊，你說吧。”
丫環們都不在，就她一小我。
韓玉娘見她不肯說，俄然笑了一聲。“你不說實話也冇乾係，我們來日方長，我總會曉得的。好歹你在都城也算是個有點名譽的人，探聽起倒也不難。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韓玉娘微微一驚，轉頭看他：“你返來了？”
她悄悄地坐著，揉捏動手裡的帕子。心想，他們伉儷圓房一事，在乎的人已經夠多了，冇需求讓花牡丹也出去摻雜。
花牡丹聽得神情瞬變，臉上的笑容也消逝得無影無蹤。
她是黃家的大少奶奶，是長媳。而她隻是老爺的小妾，如何放肆也大不過她去。
韓玉娘也是冇脾氣的人，冷下目光道：“你的東西你本身留著吧。我冇興趣！”
她扭臉對著翠兒和念兒道：“你們先出去。”
傍晚時分，黃繁華從內裡返來了，手裡領著很多糕餅盒子。
韓玉娘蹙眉起家，臉上的神采也變得凝重起來：“我是黃家的媳婦，這家裡的人和事，我都在乎。花牡丹，你最好彆存甚麼歪心！不然，這黃家就冇有你的好日子了。”
黃繁華放動手裡的東西，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在想甚麼呢？想得這麼入迷？”
花牡丹笑了笑，不退反進：“呦，少奶奶這是和我活力了呀。”
花牡丹目光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悄悄點頭：“少奶奶，我不過是老爺的一房小妾罷了，身份寒微，那裡敢和您作對呢？”
她千萬冇想到，本身竟然輕敵了。這丫頭冇有看起來那麼好對於！不過冇乾係，現在曉得了也不算晚。哼，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女人，那裡曉得這世道民氣的險惡。就算她降得住黃繁華，她也管不住黃大郎……
韓玉娘想也冇想就叮嚀道：“取個火盆來，把這些黃書都撕了，然後全都燒掉。燒潔淨了以後，你們把灰燼都清算好了，拿去還給花姨娘。”
她不準她們清算，隻讓那堆小黃書擺在地上，保持原樣。
她緩緩上前一步，望著韓玉娘，低下聲音道：“少奶奶，您冇聽過一句話嗎？獵奇害死貓！愛探聽彆人閒事的人，多數都冇甚麼好了局。您如果想曉得甚麼，儘管問我就是。我花牡丹甚麼都不是，不過就是個青樓出身的不幸女子，可貴老爺不嫌棄我的出身，肯給我下半輩子一份安寧，我天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