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裡淑湘如何聽不懂黃化羽是在諷刺她們契丹不學無術,也不活力,淺笑道:“公子在詩中以玉茄比作牡丹花的花葉,倒是極其安妥,玉茄這類樂器本是出自我族,茄聲動聽清揚,正應了詩中‘仙子’之稱。”
師爺撫須笑道:“公子客氣了,我大宋天朝地大物博,坊間隱士高人更是不堪列舉,又有何人能做到全然熟知?既然公子來到此地,鄙人無妨將這‘牡丹嘉會’的法則向你贅述一遍:‘牡丹嘉會’乃是由我江陵府的知府大人閻立剛大人所籌辦的,目標天然是以文會友,為國舉材,會上培植牡丹花數總計三千六百二十三株,在這曲江樓廣場之上乃是最為常見的‘洛陽紅’,而曲江樓上,第一層安排著二百六十八株‘魏紫’以及一百五十四株‘酒醉楊妃’,第二層安排著二百七十三株‘禦衣黃’以及二百零九株‘青龍臥墨池’,最頂層則安排著五十八株本朝姚崇家所獨占的‘姚黃’以及三十五株本朝銀李園的‘二喬’。”
黃化羽微微一窒,世裡淑湘這句話大要看起來彷彿是在誇獎他的詩好,實際上是在諷刺他拿著契丹的東西來做詩,反而卻不知好歹的諷刺契丹不諳詩詞,當下笑道:“既然世裡女人深諳詩詞之道,就請女人做詩吧!也好讓鄙人飽飽耳福。”
黃化羽固然對於詩詞不是特彆體味,但他勝在看過很多書,掃了幾眼那幅水墨畫,張口輕吟道:“嬌俏仙子捧玉茄,粉嫩清顏摶錦霞。多情密意花公子,來往翩翩原為它。”
黃化羽心中為大宋百姓的渾厚仁慈感慨萬分,一起走來,臉上始終保持著和遜的笑容,不竭向世人點頭請安,倒是讓世人對他好感叢生;在人群火線留有一片空位,空位上放著一麵木製屏風,屏風上掛著一張水墨畫,畫中隻要一簇紅裡透白的牡丹花,花上飛舞著一隻蜜蜂,一名滿麵笑容的師爺坐在屏風中間,在他的四周有很多墨客模樣的人正在低頭苦思。
審密阿勒和罕爾特是不會作詩的,遵循端方,他們隻能留在廣場內旅遊,二人天然是老邁不樂意,卻又不敢在此胡來,便用契丹語小聲的安慰世裡淑湘,讓她分開;世裡淑湘不知做的甚麼籌算,悄悄的搖了點頭,向他們遞了個眼色,隨後便與黃化羽一同走上了曲江樓第一層。
世裡淑湘深思半晌,低吟道:“牡丹本是畫中仙,徒自清秀惹紅顏。一捧汙泥埋芳骨,魂隨蚍蜉上彼蒼。”語氣哀婉綿綿,似有無儘痛苦,黃化羽不知為何,聽的心中一揪,見她臉上彷彿有一種苦苦不幸的神采,下認識的就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好好的安撫一番;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世裡淑湘香肩之時,黃化羽驀地驚醒,不著陳跡的在她肩上拂了拂,彷彿要趕走甚麼蟲子普通,輕聲笑道:“世裡女人果然高材,竟然能將那畫中仙子與胸懷天下之誌緊密的聯絡在一起,嘿嘿...上彼蒼,好一個上彼蒼,鄙人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