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綽約東風裡,占斷韶華都在此。芳心一片可兒憐,□□三分愁雨洗。
這牡丹乃花中之王,惟洛陽為天下第一,有“姚黃”、“魏紫”名色,一本代價五千。你道因何獨盛於洛陽?隻為昔日唐朝有個武則天皇後,□□無道,寵幸兩個官兒,名喚張易之、張昌宗,於冬月之間,要遊後苑,寫出四句詔來,道:
平素最恨的是攀枝折朵。他也有一段群情,道:“凡花一年隻開得一度,四時中隻占得一時,一時中又隻占得數日。他熬過了三時的冷酷,才討得這數日的風景。看他隨風而舞,迎人而笑,如人合法對勁之境,忽被培植,巴此數日甚難,一朝折損甚易。花若能言,豈不嗟歎!況就此數白天,先猶含蕊,後複零殘。盛開之時,更無多了。又有蜂采鳥啄蟲鑽,日炙風吹,霧迷雨打,全仗人去護惜他。卻反儘情拗折,於心何忍!且說此花自芽生根,自根生本,強者為乾,弱者為枝,一乾一枝,不知養成了多少年代。及候至花開,供人清玩,有奇不美,定要折他!と一離枝,再不能上枝,枝一去乾,再不能附乾,如人死不成複活,刑不成複贖,花若能言,豈不哀號!又想他折花的,不過擇其巧乾,愛其繁枝,插之瓶中,置之席上,或供來賓片時侑酒之歡,或助婢妾一日打扮之飾,不思客觴可飽玩於花下,閨妝可借巧於野生。手中折了一枝,鮮花就少了一枝,本年伐了此乾,來歲便少了此乾。何如延其性命,年年事歲,玩之無窮乎?另有未開之蕊,隨花而去,此蕊竟槁滅枝頭,與人之童夭何異。又有原非愛玩,趁興攀折,既折以後,揀擇好歹,逢人取討,即便與之。或隨路棄擲,略不愛惜。如人橫禍枉死,無處申冤。花若能言,豈不悔恨!”
這酒若翻在彆個身上,卻也罷了,恰好裡儘潑在阿措年嬌貌美,□□整齊,穿的倒是一件大紅簇花緋衣。那紅衣最忌的是酒,才沾滴點,其色便敗,怎經得這一大杯酒!何況阿措也有七八分酒意,見汙了衣服,作色道:“諸姊妹有所求,吾不畏爾!”即起家往外就走。十又姨也怒道:“小女弄酒,敢與吾為抗耶?”亦拂袖而起。眾女子留之不住,齊勸道:“阿措年幼,醉後無狀,望勿記懷。明日當率來請罪!”相送下階。十八姨忿忿向東而去。眾女子與玄微道彆,向花叢中四散而走。
我等雖則異姓,俱是同業姊妹。因封家十八姨數日雲欲來相看,不見其至。今夕月色甚佳,故與姊妹們同往候之。二來素蒙處士愛重,妾等趁便相謝。”玄微方待酬答,青衣報導:“封家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