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複回身尋時,影也不見,急得那婆子叫天叫地。陸五漢冷眼看母親恁般焦急,由他尋個氣歎,方纔來問道:“不見了甚麼東西?如許焦急!”婆子道:“是一件要緊物事,說不得的。”陸五漢道:“若說個影兒,或者你白叟家目力不濟,待我與你尋看。如說不得的,你自去尋,不乾我事。”
沉吟了半晌,心中俄然明白,教壽兒抬開端來,見包頭蓋著半麵。
壽兒道:“昨夜傍晚時,吃了夜飯,把流派鎖好,雙雙上樓睡的。今早已牌時分,不見起家。上樓看時,已殺在被中。樓上窗槅還是封閉,下邊流派一毫不動,封閉仍然。”太守又問道:“可曾失甚東西?”壽兒道:“件件俱在。”太守道:“豈有流派不開,卻殺了人?東西又一件不失。
婆子見兒子說話蹺蹊,便道:“你若拾得,還了我,有很多銀子在上,勾你做本錢哩。”陸五漢見說有銀子,動了火,問道:“拾到是我拾得,你說那根由與我,方纔還你。”婆子叫到裡邊去,一五一十,把那兩個前後的事,細細說與。陳五漢探了婆子動靜,心中歡樂,冒充驚道:“早是與我說知,不然,幾近做出事來。”婆子道:“倒是為何?”陸五漢道:“自古說得好,若要不知,除非莫為。
來往約有半年,非常綢繆。那壽兒不覺臉孔說話,非複古時。潘用伉儷,心中迷惑,幾遍將女兒查問,壽兒隻是咬定牙根,一字不吐。那晚五漢又來,壽兒對他說道:“爹媽不知如何有些知覺,不時查問。固然再四白賴過了,兩夜防謹愈嚴。倘然候著,大師不好。此後你且勿來。待他懶怠些兒,再圖歡會。”五漢口中答道:“說得是!”心內甚是不然。到四更時,又下樓去了。
陸五漢就隨他出去,見婆子脫衣時,落下一個紅綢包兒。
說猶未了,潘婆將茶上來。陸婆倉猝把鞋藏於袖中,啜了兩杯茶。壽兒道:“陸媽媽,費錢本日不便,他日償還罷。”
卻說潘用伉儷初到樓上這兩夜,故意采聽風聲,不敢熟睡。連續十餘夜,靜悄悄地老鼠也不聽得叫一聲,心中已疑女兒冇有此事,防備便懶惰了。事有偶爾,剛好這一夜壽兒房門上的搭鈕斷了,下不得鎖。潘婆道:“隻把前後門鎖斷,房門上用個封條封記,這一夜料冇甚事。”潘用依了他說話。
鵂鶒占錦鴛之窠,鳳凰作凡鴉之偶。一個口裡呼肉肉肝肝,還認做店中行貨;一個內心想親敬愛愛,那知非樓下可兒。紅娘約張珙,錯訂鄭恒;郭素學王軒,偶迷西子。不幸美玉嬌香體,輕付屠酤販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