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陽見狀,卻更加憂心,猶疑幾瞬,自懷中取出一方帕子,悄悄搭在她腕上,伸手為她評脈。
謝華琅心中微動,冒充摸索道:“阿孃,這有效嗎?”
顧景陽先前雖也在前朝宮宴上見過盧氏幾次,但他明顯不會盯著臣妻細看,真趕上盧氏,還是第一次。
她慣來是愛湊熱烈的,可盧氏也知她邇來同心上人走的近,對於她是否情願出遠門,便有些拿不定主張,特地打發人去問。
田氏與蔣氏雖生有後代,但在盧氏這個主母麵前,卻不敢有分毫猖獗,常常行仆婢禮,極儘恭敬。
第二日,謝華琅出門往道觀中去,到後堂時,少見的冇有先行開口,落座以後,也是沉默。
“阿孃,你尋我有事?”
“你是傻了麼?”謝華琅發笑道:“我要去揚州,如何能見獲得?”
顧景陽淡淡道:“章獻太子的忌辰快到了,打發周王出京,前去祭奠。”
“枝枝,”她笑問道:“你曉得你阿爹最喜好哪副畫嗎?”
謝華琅聽盧氏提起周王,心中便有些忐忑,遲疑道:“阿孃如何提及他來了?”
衡嘉的確不敢再想下去。
說完,也不看他反應,回身欲走。
天子本日至此,明顯不欲張揚,她也未曾廣而告之,叮嚀府中人各安其職,又令人開了正門,親身去門口驅逐。
“不說,”謝華琅對鏡打扮,氣定神閒:“我幾時說過每日都會去找他?既然未曾商定,不再前去,就不算是踐約。”
即便是本日,兩心相許,現下也是寂靜很久,方纔低聲道:“冇有。”
“疇前是我多有衝犯,陛下不要見怪,”謝華琅眼瞼低垂,望著腰間那枚瓔珞墜子,淡淡道:“該說的話,我都令采青講了,陛下本日登門,倒叫我有些措手不及。”
謝華琅頓了頓,方纔道:“應當會先去取畫吧。”
顧景陽信覺得真,心中擔憂,顧不得彆的,哈腰去檢察。
盧氏端麗臉頰上模糊有些怠倦,暖和道:“去見誰了?”
“阿孃,我還是想試一試,”謝華琅低聲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衡嘉,昨日出甚麼事了?”目視她身影遠去,他眼底柔意方纔斂去,聲音降落道:“枝枝雖不肯說,但神情卻不太對。”
顧景陽即位幾年,並未娶後納妃,後宮空虛,鄭後雖在,卻也不能再光亮正大的呈現在人前,至於先帝所留的太妃們,先帝在時便不甚惹人諦視,現下更是恍若透明,是以宮中並冇有能夠聘請命婦、主持宮宴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