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說說話的人是謝華琅,但是等顧景陽側過臉去,暗色當中諦視著她的時候,她卻不作聲了。

“你身上另有傷,不能混鬨,再則,”顧景陽聲音低了些,遲疑道:“哪有這麼說話的?也有些太不矜持了……”

但是到了鄭後之時,因得國不正, 雖高坐帝位, 心中仍有不安, 為此非常起用了一批苛吏, 屢有朝臣下獄,更兼有匿名揭露等路子,酷刑峻法之下,朝臣們的骨頭早冇有那麼硬了。

謝華琅見他不作聲,便催促道:“快說快說!”

顧景陽便用手指撓她腳心兒,問:“你感覺呢?”

如果疇前,用過晚膳以後,二人還會玩鬨一會兒,現下那小女人受了傷,卻不敢多折騰。

頓了頓,她低聲道:“不早了,郎君抱我去安息吧。”

顧景陽心性沉穩,也不說話,如此過了一會兒,才聽她道:“郎君,你是曉得我的,有話便會直說,從不會遮諱飾掩。”

顧景陽平躺在塌上,不知在想甚麼,就在謝華琅將要睡著時,俄然喚了一聲:“枝枝。”

顧景陽莞爾,伸手揉了揉她長髮,寵溺道:“不準胡說。”

漢王見他如此,免不得要欣喜幾句,顧景陽一一應了,這才叮嚀人好生送他出宮。

顧景陽便低下頭去,和順的親了親她的唇,摟著哄了一會兒,方纔蘸了藥膏,謹慎的塗抹在傷處,又行動輕柔的將繃帶纏好:“好了,我們去用膳吧。”

顧景陽趕快扶住她肩,輕聲責備道:“叫你混鬨。”

“我是小我,又不是木魚,如何能不動呢。”謝華琅回嘴道:“這同混鬨可扯不上乾係。”

謝華琅笑的花枝亂顫,那一下全然是無認識的,若換了彆人,一腳踩在天子臉上,早就跪地請罪了,偏她不怕,連腳都未曾收回,反倒笑吟吟道:“裙長步漸遲,扇薄羞難掩。鞋褪倚郎肩,問路眉先斂。”

顧景陽怔了一下,旋即寬裕起來:“……枝枝。”

顧景陽道:“但說無妨。”

謝華琅道:“到底想不想?”

他的唇是軟的,吻是柔的,謝華琅卻覺那唇是熱的,吻也是燙的。

謝華琅怒斥道:“假端莊!”

案幾上擱著潔淨巾帕,他伸手執起,謝華琅便將濕漉漉的雙足送疇昔了,等他幫著擦乾。

彷彿是從一場好夢中驚醒,顧景陽恍然回過神來,彷彿隻是一刹時,便麵紅耳赤起來。

話要點到為止,漢王也冇有多說,就此錯開話題,體貼道:“娘娘可還好嗎?隻傳聞傷重,卻不知現下情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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