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嘉垂首應道:“是。”
顧景陽眼睫微顫,正欲開口,卻聽窗彆傳來撲簌簌的聲響。
第二日便是朝議,顧景陽下朝以後,卻冇回道觀,而是往臨安長公主府上赴宴去了。
衡嘉回聲,親身出門,將謝華琅請了出去,隨即便退下,順勢掩上了門。
顧景陽亦是莞爾,道:“你這般嬌矜,若真計算起來,一定會比合德好服侍。”
謝華琅聞言發笑,現在二人又是相互切近,她略微垂首,卻嗅到他身上極淡的冷香氣,奇道:“道長,你熏得甚麼香?我竟辯白不出來。”
她既低頭去嗅,身材也不由傾斜,衣衿微鬆,脖頸纖細白淨,顧景陽的心俄然動了一下,就跟被甚麼東西燙到似的,倉猝收回視野。
“可惜了。”她可惜道:“那雙耳鐺是我最喜好的,失了一隻,而後再也不能佩帶了。”
顧景陽道:“你如何還不走?”
顧景陽淡淡道:“嗯。”
一曲結束,顧景陽將簫收起,輕聲道:“你的脾氣過分剛強,或許會走死衚衕,該改一改纔是。”
她含笑道:“如果會的話,便同我合奏一曲吧。”
顧景陽悄悄道:“室內熏香,不是沉水香嗎?”
“道長,”她笑道:“你這等氣度作態,說是飛仙,也差未幾了。”
謝華琅最喜好他羞赧時的神情,含笑望著他,越看越愛,俄然伸手翻開珠簾,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謝華琅見他如此,心中實在喜好,握住那玉佩,歡暢拜彆。
顧景陽眼底蕩起了極淺的波紋,抬眼看她一看,複又垂眼道:“未曾見到。”
……
謝華琅伏在他懷裡,低聲笑道:“道長,你要做漢成帝,我可不做趙合德,趙氏亂內,班固在《漢書》裡罵呢。
在盧氏院中,她們冇敢言說,直到跟從謝華琅歸去,擺佈無人,方纔低聲問:“女郎說的心上人……”
衡嘉答道:“便取用沉水香彆號,喚做蓬萊香。”
仆婢微怔,見她衣裙華麗,朱釵挽發,極是鮮妍,訝異道:“女郎又要出門嗎?”
現下聽顧景陽聲音,他忙不迭疇昔,目光在閣房掃過,便見慣來矜雅矜持的陛下懷中抱著美人,心下訝異,倉猝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謝華琅伸開手,掌心那一隻珊瑚耳鐺光彩瑩潤,光彩耀人。
顧景陽唇角微彎,伸手摩挲它的羽毛,又抬眼去看謝華琅。
“蓬萊香,”謝華琅將這名字細細唸了兩遍,由衷讚道:“果然是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