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陽聽他說的非常輕巧,微露哂意,瞥他一眼,淡淡道:“那便直言吧。如果枝枝活力,朕便將你點天燈。”
“也是。”顧明修撓了撓頭,出門回房:“睡覺了睡覺了。”
顧景陽又好氣又好笑,抬手掐住她下頜,道:“你說誰苦瓜成精?”
“你這混賬!”謝偃氣急而笑,又是一鞭子甩疇昔。
江王煩不堪煩:“我如何曉得?”
顧景陽將那本棋譜扔下,人卻望著殿中那樹連枝燈入迷,窗外夜色寥寂,愈見昏昏,許是那燈盞光芒太亮,叫他目光也有些幽深起來。
江王府。
比及今上繼位, 對這位年高德劭的叔祖非常恭敬, 漢王府的門檻,天然也水漲船高了。
“也去問問二孃吧,”淑嘉縣主坐起家來,神情有些挖苦:“她年事到了,內心怕也急得很,有這等機遇,如何會不去?”
“好。”謝偃點頭,又道:“你錯在那裡?”
“好了,待會兒再叫侍從給他上藥。”盧氏點頭髮笑,催促道:“老爺先去用早餐,進宮理事去吧,至於阿允,他身上有傷,乞假便是。”謝允也出聲擁戴。
江霸道:“甚麼事?”
謝允脊背作痛,卻跪的挺直,聞言道:“兒子知錯。”
謝華琅抬眼看他,語氣嬌蠻:“有本領你彆貸呀。”
謝允目光感慨,歎道:“阿孃。”
謝偃見他敢躲,原還驚怒,聽他如此問,卻怔住了:“你說甚麼?”
“是。”謝允並不遊移,屈膝跪地。
顧景陽手指摩挲著劍柄上那枚玉墜,思前想後,忍俊不由,感慨道:“從冇想過,朕竟然也有如許畏首畏尾的時候。”
“隋閔才氣是有的,不然也做不了封疆大吏,”淑嘉縣主並不感覺奇特,低頭撫了撫腕上玉鐲,道:“門下省侍中李營年老,即將致仕,隋閔既返來,想會填他的缺。不必理睬。”
……
“謝家亦是高門,又與臨安長公主有親,想來也會收到帖子。至於女郎會不會去……”
“你這孩子也真是,”謝偃叮嚀人取了傷藥來,親身為兒子塗抹:“既然委曲,如何不早說呢。”
當年隋氏與謝允和離,淑嘉縣主進門,她便接了長孫謝瀾來養,都說隔輩兒親,她是至心珍惜,也實在心疼那孩子。
謝華琅聽得莞爾,明麗流轉間,傲視神飛,伸臂摟住他脖頸,撒嬌道:“拿了我的耳鐺,可就是我的人了。”
秋娘心領神會,又道:“三娘隻比她小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