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是長安謝氏的嫡宗子,身份貴重,自不必說,謝偃與盧氏都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謝允也爭氣,風韻秀逸,少有偉才,放眼長安,也是極受人諦視標後起之秀。
鄭後垮台,淑嘉縣主的背景也倒了一半,但是她的生母是臨安公主,新帝是她遠親的孃舅,仍舊不容輕侮,加上她嫁入謝家以後,並無大錯,謝家人待她倒仍如疇前普通。
鄭後對這獨一的女兒心胸愧意,對重生的外孫女更是顧恤非常,賜封淑嘉縣主,份例禮遇對比公主,極其優寵。
謝華琅打量她一眼,向母親笑道:“阿爹新納的?”
先帝脾氣綿軟,不得不依仗強勢的老婆,局勢使然,也冇有反對。
謝華琅在府中行三,人稱三娘子,但是論及身份貴重,卻要勝於前邊兩個姐姐,加上容色嬌妍,不但是勳貴後輩成心求娶,更有宗室後輩明裡暗裡扣問,企圖娶一個背景倔強的妻室,為來日過繼鋪路。
待那二人施禮退走,她方纔蹙眉道:“她有身孕了。”
六人當中,隻要謝華琅的長兄謝允一人立室入仕。
“如何有的?”她悄聲問母親。
二人下首處坐了個小婦人,丹鳳眼,柳葉眉,眼似杏子,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湖水綠的襦裙,很有些小家碧玉的清婉動聽,也隨之起家問安。
……
“實在另有另一層考慮――你父親做了宰輔,叔父執掌國子監,長兄又是黃門侍郎,謝氏繁華已極,不必再嫁女尋求聯婚。”
侍妾田氏、蔣氏在側,也見禮道:“三娘子。”
“高門後輩,哪有身邊冇人的?”盧氏應了,又低聲道:“家世是不是差了些?”
盧氏麵色微冷,將手中團扇丟掉,叮嚀蔣氏與田氏:“你們退下。”
如果那侍妾決計求孕,偷偷將湯藥倒掉也就罷了,盧氏容不下這類心大的,但是隻是剛巧,又機遇偶合有了孩子,她便有些不忍心了。
盧氏伸手戳她額頭,養尊處優之下,她雙手潔白如玉:“你這莽撞弊端,很該改一改了,不然今後出嫁,又該如何辦?”
女人稱帝,還是開天辟地第一次,宗室震驚,驚怒非常,鄭後以鐵血手腕彈壓,手腕酷烈,將高祖、太宗血脈搏鬥殆儘,連本身獨女臨安公主的駙馬牽涉此中,都未曾倖免。
謝華琅輕歎口氣,轉向那侍妾,道:“你姓甚麼?”
駙馬下獄時,臨安公主已經分娩,生下女兒以後,獲得的便是丈夫死訊,心中哀慟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