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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也不是,”衡嘉很快反應過來,答道:“此香本原也源自沉水香,厥後被調香師加了幾味香料,淡化掉本來氣味,另成了一味香。”
顧景陽被她堵住,頓了一頓,道:“不來便不來。”
現下聽顧景陽聲音,他忙不迭疇昔,目光在閣房掃過,便見慣來矜雅矜持的陛下懷中抱著美人,心下訝異,倉猝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同先前遺落的那隻耳鐺普通,明顯就是用心的。
烏黑的瓷盞上印了唇脂,嬌俏的一點紅,恰如六月櫻桃。
恰是上中午分,日光亮媚,溫馨合人,輕風自窗扇處透入,裹挾了陽春三月的芳香,閣房中無人言語,一時喧鬨起來。
“蓬萊香,”謝華琅將這名字細細唸了兩遍,由衷讚道:“果然是好名字。”
顧景陽深深看她一眼,點頭道:“嗯。”
顧景陽淡淡道:“臨安想學平陽公主嗎?”
她卻冇有重視到,顧景陽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已然蜷曲,恰是替了仆人現在的寬裕。
謝華琅忍俊不由,俄然發覺出幾分彆的,猜疑的看著他,道:“不對吧,我也曾見彆人用沉水香,可不是這味道。”
她搖了搖他手臂,道:“你要出遠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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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嘉不明以是,小意摸索道:“是您收起來了嗎?”
衡嘉入內收斂茶具時,略加盤點,便發明少了一隻瓷杯,擺佈四顧,有些驚奇,見顧景陽坐在案前翻閱奏疏,不敢驚擾,等他閒暇以後,方纔低聲道:“陛下,彷彿少了一隻白瓷茶盞。”
“玄禎道長,你如何比我還嬌氣?”謝華琅哭笑不得道:“我同你打趣呢。”
顧景陽眼也不抬,道:“是嗎。”
臨安長公主不料他會曉得這些,倒有些受寵若驚:“皇兄能顧慮淑嘉,是她的福分。”
臨安長公主對於這個胞兄,慣來都是欽慕多於靠近的。
腳步翩躚,寬袖飄搖,舞伎們的腰肢也纖細,不盈一握,麵龐鮮豔,不遜於桃花,石榴紅的裙踞飛揚時,彷彿異化了三月的春光,極儘精美。
“不是,”顧景陽道:“有些事要措置罷了。”
顧景陽神情微頓,略加思忖,俄然笑了。
“曉得了。”他既冇說是甚麼事,謝華琅便不詰問,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下,含笑道:“那我走啦?”
這雖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可如果光亮正大的說出來,便不太好聽了。
顧景陽垂眼看她,目光斂和,模糊柔情,如此凝睇很久,終究低下頭,在她鼻尖上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