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華琅這一覺睡得不算短,彷彿還做了夢,隻記得夢中非常美滿,醒過來時,卻甚麼都不記得了。
顧景陽便停了打扇的行動,到近前去,拈起一顆楊梅,送到了她唇邊。
謝華琅有些不美意義,淑嘉縣主也明白,拈起一顆楊梅送入口中,輕笑道:“三娘是有大福分的人。”
謝華琅到窗前躺椅上坐了,執起團扇輕打兩下,道:“拿到這兒來吧,我頭髮還濕著,一時半刻也睡不得。”
顧景陽有些寬裕的垂下眼睫,低聲道:“枝枝,我們不說這個了。”
謝華琅禁得住冷,卻禁不住熱,每到夏季,便閉門不出,叫人在房間內四角擱置冰甕,封閉門窗,時不時叫人送些冰鎮果子湯飲來用,倒還不覺的難過。
謝華琅笑盈盈道:“君子可欺之以方。”
謝華琅忍俊不由,伏在躺椅上,吃吃笑了起來。
謝華琅對此報以一笑,沐浴以後,自去安息了。
謝華琅聲色俱厲,謝徽不免有些膽顫, 淚珠掛在眼睫上, 卻不敢擦, 聲如蚊呐:“我,我曉得了。”
他們暗鬥這麼久,再度重聚,真有些小彆勝新婚的意味,連帶著這個吻,都是纏綿而和順的。
謝華琅好輕易止住笑,伸手撫弄他髯毛,神采飛揚道:“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
顧景陽垂眼看她,悄悄道:“隻服侍過你。”
女郎雙足原就是私隱之處,顧景陽禁止守禮,極其矜持,目光平抬,一眼也未幾看。
桌案上白瓷盞裡盛了楊梅,紅果綠葉,極其鮮潤,淑嘉縣主有孕,喜食酸物,正待伸手去取,聽她這話,卻俄然頓了一下。
……
她的笑容裡,彷彿天生就帶著七分素淨,三分滑頭。
“本日精力倒好了很多,”盧氏打量女兒,見她麵如桃李,非常明豔,心中欣喜,笑問道:“陛下回宮去了?”
那二人吃了一驚,下認識想起家問安,顧景陽卻止住了她們行動,接了團扇,表示她們退下,親身到一側坐了,為謝華琅打扇。
“大淩晨哪有喝這個的,你聽這名字不感覺膩歪嗎?”
這乾係,當真是剪不竭,理還亂。
“我就要說!”謝華琅反倒將聲音舉高了:“道長,你假端莊的弊端,甚麼時候才氣好?”
“等等,”謝華琅叫住她,伸手指向那隻食籃:“帶著你的東西,一起走。”
……
謝徽被她劈臉蓋臉訓了一通,麵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她到的也巧,正逢淑嘉縣主帶了柳氏前去問安,既然見了,免不得要相互見禮,略加酬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