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華琅伸開手，掌心那一隻珊瑚耳鐺光彩瑩潤，光彩耀人。
她慣來是愛好豔色的，本日俄然改了，端是清雅素簡，梨花帶露，彆有動聽之態。
陛下既然發話，衡嘉天然不敢拆穿，聞言忙道：“觀主出門探友去了，本日隻我一人在此。”
在盧氏院中，她們冇敢言說，直到跟從謝華琅歸去，擺佈無人，方纔低聲問：“女郎說的心上人……”
顧景陽鬆開手，卻定了心，扯下腰間那枚玉佩，送到她手裡去。
顧景陽望著那隻牡丹鸚鵡，淡淡道：“尚可。”
顧景陽眼底蕩起了極淺的波紋，抬眼看她一看，複又垂眼道：“未曾見到。”
侍從恭聲道：“是，衡嘉總管正同女郎在廟門處說話。”
他側目去看謝偃，猜疑道：“為甚麼？”
“一點小禮品罷了，不值當的，”謝華琅又將采青手中禮盒接過，一樣遞與衡嘉：“揚州祥林齋的點心，也不知他喜不喜好。”
謝華琅自袖中取出那隻珊瑚耳鐺，手指輕柔摩挲，雲淡風輕道：“不成以嗎？”
“他不在？”
……
……
沈國公抱怨歸抱怨，心中倒是門清，點頭道：“我回府便遣人去催。”
君主之所欲，天下人之所欲，君主之所惡，天下人之所惡。上之所好，下必隨之，君主如有不端之處，再使人間流行，則天下弊矣。
謝偃也明白這事理，故而更是摸不到腦筋，輕歎口氣，道：“罷了，陛下既然提了，還是叫銀河他們早些歸京吧。”
謝華琅向他一笑，道：“他既不在，我便不久留了，你且歸去吧。”
先帝不料他會如許問，怔神好久，俄然笑了，病中清臒的麵龐愈見溫和。
顧景陽伸手接過，神情一動，俄然道：“你拿的是甚麼？”
“這，這如何使得，”采青采素慌了神，跪隧道：“羽士無官無爵且不說，又是方外之人……”
謝偃也是不解，悄悄點頭道：“我如何會曉得？”
“你們冇見到，不代表彆人也冇見到，”謝華琅道：“也許是彆人撿到，交到你們觀主那兒去了呢？”
顧景陽正立在門前，神情寂靜，氣度清冷，不知在想甚麼，見他返來，目光微微一動。
“這算甚麼，”謝華琅唇角忍不住上揚，心中歡樂，麵上卻不顯，隻低聲道：“賠我的耳鐺嗎？”
一彆多日，謝華琅風采如昔，氣候垂垂熱了，她衣衫也薄弱，天水碧色的外衫，素色襦裙，腕上一隻羊脂玉鐲，更襯得肌膚如雪，柔膩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