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紅遲遲聽不到江世霖的迴應,深吸兩口氣,儘力壓下眼淚,哽嚥著說:“三爺,奴婢曉得,奴婢在這裡,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底子冇法了償您和三奶奶的恩典,但是奴婢在府中多呆一天,心中的虧欠感就會減少一分。三爺,你就當是成全奴婢吧。”說著她已經蒲伏在地了。
“三爺,昨晚您不是一早睡了嗎?你甚麼時候返來的?小的找了您一早上。”
江世霖清了清喉嚨,正欲開口,杏紅搶先一步說道:“三爺,奴婢曉得您和三奶奶都是心善之人,非常體恤下人們。您叮嚀奴婢回家,是憐恤奴婢冇了父親,隻不過就像奴婢前次說的,您替奴婢的父親還了賭債,這筆銀子,奴婢一輩子都還不清。或許對您來講,這些銀子算不了甚麼,但對奴婢一家子來講,這是拯救的銀子。您不在乎這些銀子,但是奴婢在乎,奴婢現在獨一的心願,隻剩下在出嫁前最後服侍您和三奶奶幾天。”說到這,她再次磕了一個頭。
“三爺恕罪,這隻是奴婢的假托之詞。”杏紅誠惶誠恐地磕了一個頭。
江世霖遣退了小丫環,拿出礦上的輿圖細細翻看。他固然不敢必定,但是遵循他的計算,那片山地的煤礦恐怕被挖得差未幾了。隻不過不管是江世澈,還是他的父親,又或者是礦上的管事,都冇有對他提及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高估了開采的速率,隻要等他去實地看過才曉得。
江世霖固然在夏堇麵前信誓旦旦,但先前的諸多事情,他一早就對杏紅的行動有了疑慮,要不然也不會甚麼都冇問,就對夏堇說,他想讓杏紅放假回家呆著。
實在,若不是上一次他因為生夏堇的氣,差一點與杏紅產生乾係,以後又把她推開,跑去未明閣找夏堇吵架,他毫不會對杏紅心生慚愧,一次次幫忙她,容忍她。
江世霖聞言,情不自禁皺眉。她的爛賭父親已經死了,她家另有甚麼事?前次她深夜攔住他,跪在地上哭著求他,當時他固然承諾了,但心中不免有些不歡暢。夏堇是他的老婆,他對她的家人有任務,但杏紅隻是一個丫環罷了。
他信賴夏堇對本身說的是實話,那麼就連丁香等人都不曉得的藥匣子,杏紅又是如何曉得的?細心回想整件事的顛末,杏紅到底是故意還是偶然?若杏紅此舉的確是在教唆他和夏堇的乾係,那麼她需求春孃的共同。莫非春娘是她的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