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甚麼事嗎?”江世霖扣問春娘。
不待他說話,夏僉一腳踢開了他。本日之前,夏知賢伉儷三番兩次找上他,哭訴夏堇派呂嬤嬤暗害他們。想到江世霖說的那些話,他厲聲問:“你為何要暗害你大哥?”
“不在府中?”江世霖擰眉,“不是說三叔父病了嗎?”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般問:“祖父,三叔父不會是找木槿負荊請罪了吧?”
江福茂回道:“我也感覺奇特。馬車行走的街道清楚就是直通西城門的,但鄙人一起跟著,大爺並不似碰到甚麼人,或者聽到甚麼話,臨時竄改主張。正因為這點,鄙人這纔去藥鋪悄悄刺探了一下。這會兒已經命人守著藥鋪。”
“苦處?”江世霖不屑地笑了笑,“莫非嶽父的性命,僅僅是‘苦處’二字能夠概括的?”
“三爺,客歲你親身挑了幾個女人,送去學才藝了。當時候您說過,讓她們學個一年半載,然後辦一個才藝比拚。我想著,是不是趁著這幾天停業,命她們返來熟諳一下?現在綠蘿不在了,香蘭等人年紀也大了,李公子、王公子等人垂垂來得少了。”她不敢說,因為江世霖不再日日與公子哥們廝混玩樂,就算偶爾過來應酬一回,也不像之前那般玩鬨,這讓其他的紈絝後輩漸漸感覺明月樓不如何風趣了,直接導致停業額下跌。
“三爺,您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春娘眼中的驚奇更甚。
“我問你,你是如何做到的?”夏僉的神采更加陰沉。
江福茂點頭答道:“回三爺,大爺出了大門以後,馬車一起往西,但他半途又折去了藥鋪,他身邊的兩個小廝雇了牛車去義莊措置屍首。鄙人刺探了一下,據藥鋪的伴計說,大爺前一日便與掌櫃的約好,本日盤點存貨。看起來大爺從未籌算親身去義莊。至於如何措置屍身,鄙人派人一起跟著牛車。臨時隻曉得他們在出城門前,買了兩口棺材。”
江世霖滿心絕望,想想又感覺不對勁,問道:“若大哥決定去藥鋪,出門後不該往西走。”停放屍首的棺材就在城西的郊野。
聞言,夏知賢一下癱坐在地上。夏僉問起“一年前”,不過是摸索,可夏知賢的模樣奉告他,他公然和大兒子的死有關。他有力地靠在椅背上,渾濁的淚水從臉頰滑下。
“有甚麼話你就直說吧。”江世霖不耐煩地揉了揉太陽穴。
明月樓中,春娘和伍師爺彆拜彆酒鋪查問過,曉得是誰去酒鋪采辦烈酒,是誰把烈酒擺放在後廚。可惜,他們誰也找不到那人,隻是得知他因為不謹慎灑了酒在江世霖身上,被他辭退,這才挾恨在心,企圖抨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