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他也聽懂她的意義了，緩緩吸了口氣道：“既然你不愛聽我說那些，今後便不說了。”他微微一笑，“長情……這名字是誰給你取的？叫人聽了就想靠近。”
他還是笑得爛漫，“我又不是怪物，天然不會吃了你。我隻是信賴你說的每一句話，信賴你不會騙我。”
她咦了聲，抬起眼看，連續各色糕點都上了桌，雲月掖袖站在一旁，比了比手道：“我也不知你喜好吃甚麼，隨便籌辦了幾樣，你且嘗一嘗。如有甚麼想吃的儘管奉告我，我再命他們做來。”
雲月說不，“你對我們水族約莫有些曲解，我們修成了人，飲食作息便和人一樣了。我們也穿衣裳，也吃五穀雜糧，茹毛飲血的是未成人形的半妖，而那些半妖是冇法靠近水晶宮的，都在淵海中上層浮遊。”
“若我說我有體例呢？”他孔殷道，“如果我能分開這裡，你能夠跟我走嗎？能夠嗎？”
他太會說話，弄得長情很尷尬。歸正不能持續糾結在這個題目上了，便東拉西扯著：“有吃的冇有？我肚子餓了。”
他眉頭舒展，看來真是愁壞了，但那不知所措的模樣，也如盎然的春光。
長情發笑，“多謝你的誇獎，歸反比起你還是差了一截，我有自知之明。”
她胡亂答允：“好好，都依你，就這麼說定了。”
他忙他的去了，長情悄悄鬆了口氣。出來以後坐在案前直髮楞，看看這水晶宮，再看看頭頂上億萬的淵水，隻覺前程茫茫，再也瞧不見但願了。
長情忙說夠了，“已經吃不完了……但是你們水族，不是該當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嗎？”
這下長情冇甚麼可說的了，這類以退為進的戰略，遠比鋒芒畢露的威脅高超很多。誰能忍心傷害一個少年竭誠的信賴呢，就算言不由衷，也不能往貳心上捅刀子。
雲月但笑不語，見她吃得太急，斟茶擱在她手旁。
長情悚然移開了手，撐著額角道：“小小年紀，彆整天想著情情愛愛，你另有很長的路要走，這一起繁花似錦，到時候你就曉得吊死在我身上有多不值了。”
失利的預感悄悄升起來，廣袖下的手緊緊握住，可他仍然固執地望著她，“長情你說，你要我麼？”
一再受禮遇，是小我都會遭不住這打擊吧！長情說完就有些悔怨了，實在明顯能夠更委宛一些的，畢竟他冇有做錯甚麼。對於雲月的為人，固然未曾厚交，卻很賞識。但也隻限於賞識，比方你瞥見一朵花，不必然非要把花摘下來，雲月就是那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