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神力狂卷而至,將她擊退。氣急廢弛的炎帝衝他吼怒:“你想折在這裡嗎?為甚麼不還手!”
他看著那雙內容浮泛的眼睛,心如刀絞。自他入白帝門下至今,一向心無掛礙,全數精力都撲在了大道乾坤上。他冇有私家的豪情,也冇有想過有朝一日另一小我會讓他痛不欲生。趕上了,無路可退,她垂垂變成他的執念。她吞噬渾沌珠,他把能想的體例都想儘了,隻為保全她。他覺得太清天尊的道場起碼是安然的,可他忘了阿誰能夠自在來去的四不相。統統錯的本源都在他,如果當初冇有設想讓她獲得渾沌珠、如果冇有讓她和始麒麟自相殘殺、如果冇有束縛她的神力、如果冇有送她去化生池……太多的追悔莫及,都晚了。他冇法設想她受了多少苦,好端真小我,幾日便被糟蹋成瞭如許!
天帝不忍傷她,終究被她所傷,刀刃般的利爪從他肩頭直通下去,血很快染紅了銀袍。行屍嗜血,聞見血腥會變得愈發癲狂,天帝能夠一把天火焚燬屍蟲,卻冇有體例將她一併處理。她越戰越勇,綻放的皮肉間有玄色的幼蟲抖落,跟著一聲怪叫,十指如鉤再次劈向他。他隻能發展,如果不計結果,題目要簡樸很多,可現在如何辦?他幾近絕望,無邊的挫敗感覆擋住他,此次就算本身死,也不能再殺她了。
天帝調轉視野看向他,冇有需求和他多費唇舌,隻是啟了啟唇道:“本日你必須死。”
黃粱一夢後,他的全部天下被顛覆,統統不快意集合起來,他熬過了她的嗜血嗜殺,六親不認,本覺得那已經是極致,冇想到更大更毀滅性的打擊還在火線等著他。
四不相已經瘋了,他在地動山搖裡放聲大笑。可惜這笑未能持續太久,一片混亂的絃斷之聲後,四相琴在他胸前粉碎。天帝耳中滲血,卻還是結了虛空印,兜頭將他罩在其下。
更多的神插手出去,彷彿萬年之前城破時的景象重現。螣蛇的巨尾轟然拍打空中,阻斷了眾神的逼近,趁著灰塵滿盈隔斷視野,捲起她,從浮城上跳了下去。
天帝的喜怒和天道相通,那麼現在的天象,代表了他如何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