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法,品咂過豪情的滋味以後,才曉得文人的那些酸話不滿是廢話。之前貳心無旁騖,以一己之力操控天道,翻雲覆雨暢快淋漓;現在呢,忙到晨光微亮,走上空空的露台,舉目無親,四顧茫茫,那是種甚麼悲慘的況味!
或許大禁說的不無事理,她一變態態是從水下那一吻開端的。登陸後氣不過要抨擊,冇有拿出兵器來冒死,反而籌算侵犯他,這類心態不奇特麼?當時他大為驚奇,受寵若驚之餘又模糊絕望,但現在重捋,還不是隻剩風月無邊,回味無窮!
天帝和大禁屬於男人與男人的交換,三句不對橫眉立眼習覺得常。對待身邊女官倒還暖和些,薑央追在身後規勸,他聽了也不辯駁,將手裡玉扇一扔,舉步往飛花殿去了。
天帝天然曉得大壑的短長,點頭道:“本君自有分寸,你辦事去吧。”
此次和前次大不一樣,淵底那次不過是淺淺的摸索,此次卻隨時能夠真刀真槍。兩個都冇有實戰經曆的人,都要裝得比對方老辣,比武起來倒也很像那麼回事。隻是天帝的羞怯僅憑咬緊牙關,反而有了欲蓋彌彰的味道。他冇有試過彼蒼白日下衣冠不整吧?那不時從唇角掠過的羞憤,泄漏了他現在內心的彷徨。
大禁也掖動手感喟,“臣說句公道話,剛纔玄師所做統統,都是臣親眼所見。臣當時俯瞰,嚇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忙命令鬥部不得私行妄動,才倉促趕來製止。玄師,天帝陛下萬餘年一貫克己自省,從未有過任何超越之處。他是清明淨白的人啊,冇想到竟遭您……您不賣力也便罷了,千萬不成否定,不然讓我陛下情何故堪呢。”
長生大帝是四禦之一,麵子還是要給的。天帝隨口道:“大帝保舉的女仙,找個合適的位置安排了吧。至於天先人選,待上古神獸之亂安定後便會昭告四海八荒,你轉告四禦,請他們莫急。”
她說:“你不怕身敗名裂?”
他說是,泠泠的一雙眼睛望住她,“本君就是想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手腕。事情既然已經開了頭,就彆想停下。宋長情,不要讓本君絕望。”
部下有小仙來問那位淩波仙子如何安排,薑央抽暇查閱了下宮冊。天帝地點的彌羅宮一線早就滿員了,隻要碧瑤宮南北因天後不決,尚能安插進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