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張臉,在去北海瀛洲的路上老是模糊感覺熟悉,本來早就有了淵源。當初她部下十二弟子,她最看重的就是這螣蛇。麒麟族玄師的選定是上天所授,即便十二星次比她年長,也必須臣服於她。作為祭司,她無疑是合格的,但作為女人,她也有她小我的心機和愛好。有些情素,礙於職位不成言說,時候一長便深埋心底,化成堅固的核。當她是龍源上神,神識冇有復甦,能夠順從本心;但當她成為玄師,那麼統統就要回到正軌,上峰和部屬,涓滴不能亂。
掙紮著撐起家,傷口的血還在汩汩流淌,他單膝跪地,向上揖手,“弟子玄枵,恭迎座上。”
收功後運氣調息,伏城向她拱手,“多謝座上。”
一起向東,朝著月火城舊址的方向。目標是果斷不移的,但伏城受了傷,還是跑不了多遠。
山雨欲來,一旁伴駕的大禁有如臨深淵之感。他陪著君上一同追蹤玄師的行動,越追越感覺心生寒意。不得不說,這位麒麟玄師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甚麼讓君上不快她就做甚麼,樁樁件件都能直捅君上的心窩子。罪惡太多了,大禁已經不知該從那邊勸說。女人啊,公然會恃寵生驕,君上待她實在不薄,她半點冇有發覺到不說,還把君上說成了瘋子。
這陰墟是個見鬼的處所,每一處看上去都差未幾。要不是進入池沼前做了暗號,恐怕跑斷腸子也難分開這裡。
大禁半張著嘴,發明話題繞到這個上頭,就真的很難開解了,“伏城本是玄師座下十二次之一……”
他仰了抬頭,神采慘白,掀起眼皮都需求動用滿身的力量。上麵的麒麟看著他,還在研討他被吊著的形狀,他咳嗽了聲,“快點……我快不可了。”
伏城的兩臂挑在膝頭,手中玩弄著一截草,沉默了會兒道:“那日弟子在北海被擒,內心一向顧慮座上。弟子怕天帝對座上倒黴,也怕他操縱座上,將麒麟族斬草除根。”
湖裡的長情望向岸上,伏城在樹下坐著,脫得隻剩襯褲,實在有點好笑。月下健壯的身軀寬肩窄腰,還坐得如此端莊,的確像個蓄了發的和尚。莫非他的傷冇有大礙了?她又看一眼,心頭兀自一跳。倉促洗濯結束穿進他衣袍裡,男人的衣裳對她來講過大,要挽好幾道袖子才氣露脫手。另有他衣上香氣,在陰墟那樣卑劣的環境也未能消逝,現在嗅嗅,另有模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