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對決結束,長情揚長而去。礙於身上衣裳都繃開了,不敢變回人形,點頭晃腦奔馳,這類感受真好。突破肉身的束縛,就像煉虛合道粉碎虛空,已經能夠超然物外了。

越來越近了,她的假想是不轟動這怪物,往最深處的囚室去。可惜統統不如她的意,那雙眼睛忽地精光高文,隻聽一聲巨吼在狹長陰暗的空間響起,怪物技藝敏捷,眨眼的工夫從遠處高高躍起,然後轟然一聲落在她麵前,濺起了潑天的泥漿。

就在不遠了,抓緊步子衝出來,本覺得神界的監獄會像人間的一樣,但她料錯了。這裡冇有木柵限定行動,也冇有枯草以供居住。伏城像懸線傀儡一樣,吊在那棵腫節連綴的椐木上,肩胛被枯枝穿透,噴濺的血跡已變成玄色。他垂著頭,長髮披垂,一動不動,看模樣恐怕要冇氣了。

前路被截斷,進陰墟的打算能夠臨時擱置。她乾脆當場坐下考慮,究竟是先回月火城舊址等待麒皇,還是先抽暇為麒麟族締締盟友。

長情難堪地摸摸額頭,舉步邁進了門檻。

說喝酒,當然不是隨口扯談。東邊牆角果然放著十幾個罈子,壇口拿油紙封著,每一個胖胖的壇肚子上都貼著一張紙條,上麵一絲不苟寫著酒的項目。

長情微微眯起來,斂儘了模糊的淚光,“當年百萬神獸遮天蔽日,乾坤儘在我等之手,誰也冇想到會有式微的一日。或許是天命使然,但天命又是甚麼呢。”

長情氣得瞪眼,可他說得也冇錯,這時計算那些不應時宜,便騰身化作流光,衝進了陰墟入口。

庚辰疇昔挑酒,砰地一拳砸開了此中一隻壇口,頓時室內酒香滿盈。伸手把酒罈子拎了起來,往她麵前一放,“梨斑白,彆客氣。”

庚辰當真地點頭,“茲事體大,謹慎為上。”

然後劈啪一頓抽打,有人長出一口氣,“是蛇。”

讓一小我回顧死前的各種,很不人道。從靈識初生到精神長成,這期間一定冇有那存亡一夜的不竭回望。她神采黯然,庚辰便不再詰問了。向前看,金剛輪山就在前麵不遠,他說:“本座冇法伴隨玄師進入陰墟,救出伏城一事隻要你本身去完成。至於內裡那些小仙,交給本座便是,你不必過問,儘管一心向前。”

龍神的人生,可說是兩個極度,前半段風起雲湧,後半已蔓草荒煙。這類落差長情深有體味,她也曾跨東風騎白馬,也曾橫掃九州,長劍所向無人可敵。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就算熱血還是,總有老邁投荒的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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