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翻了個白眼,心道美人在側,到底不要朋友了,天帝陛下的人道本來如此淡薄。走便走吧,歸正他也不肯在這烏煙瘴氣的塵凡多待。理了理雲袖,舉步前又側過甚來對長情溫吞一笑,“上神,還請千萬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成全了他的一片癡心,就當積德積善吧。”
話剛說完,又一道掌風殺到,他身形一晃便逃之夭夭了。剩下長情切磋地看著雲月,欲語還休了半天,最後搖點頭,找返程的葦葉舟去了。
閉了閉酸澀的眼,他仰首看著水壁感喟,“本君下界已有千日了,貞煌大帝直到渾沌巨獸暴/亂才完整坐不住,若不是此次九黎出北海,四相琴震醒麒麟族,他還在享用著他的風花雪月吧。”
引商笑道:“必是有功德啊。”
長情看看他,又看看雲月,夾在中間感覺很難堪。
“你不就是想嘲笑我,說我修為不如疇前了。”炎帝滿心幽怨,轉而向長情哀告,“上神管管他吧,動不動就翻臉不認人,不念他報酬他操了多少心。”
長情道:“當然不會,我交友你,又不是因為你的身份。”
他神采凝重,一起上都沉默著,長情憋了半天問他,“泥鰍小友所說的聶老爹是誰?”
長情倒顯得無所謂,“隻要結界破壞是真的就行。冇想到我的所求最後竟是以這類體例達成,現在想來真的太對不起龍神了。上界懲辦我也是應當的,既然犯了錯,就得有個交代。現在大局已定,龍神也受了傷,我該去凶犁之丘領罪了,就算被打得永久不得超生,我也認了。”
他一通扯談,勝利把雲月和長情都驚呆了。
炎帝以為本身的確聰明到無與倫比,歸正天帝遲早是要歸位的,他臨時不肯意公佈身份,那便持續當他的魚好了。醉生池就在碧雲仙宮內,他該當魚的時候當魚,該坐鎮淩霄殿就坐鎮淩霄殿,如此理政談情兩不誤,可不是儘善儘美,稱心人生了嘛。
炎帝當然不平,“我身強體壯,那裡被夾傷過甚?我這是在幫你,你辦事遮諱飾掩,何時才氣重返天庭?上神,你就替他了了心願吧,屆時隨他一同上九重天,你恰好有機遇晤見天帝,向他道明放走無支祁的原委,如此豈不分身?”
如果前一句能讓雲月喜不自勝,那麼後一句便能令他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