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完,頓時怔住了,腦筋裡有甚麼呼之慾出,卻如何都撥不開那層迷霧。
可長情說不,作為一個上神,固然目前處境堪憂,但她終歸是上神。上神是不能隨便接管人家奉送的。她伸手掏荷包,一掏到底,兩個大子兒叮噹亂響。但是內心考慮的竟不是錢夠不敷,脫口問:“這處所不會也用珍珠付賬吧?”
雲月低眉含笑,那斂儘鋒芒的溫潤真如佛前的蓮燈,暖和柔嫩地暉映進生命裡來。他說:“試著戴戴吧。”長情便把簪子插在他髮髻上。烏濃的長髮配上玉簪,小魚在發間點頭擺尾,愈發顯得少年潔淨純粹。
雲月訝然望她,倒不是因為她的話,隻是詫異她究竟有多不認人。明顯不一樣的兩張臉,為甚麼會一口咬定這是淩波仙?莫非就因為一樣穿戴紅衣麼?
他欲發作,但長情在場,隻得勉強按捺,彆開臉道:“你說這些,與我有甚麼相乾?”
長情聽了他帶來的好動靜,比雲月歡暢一萬倍。她兩眼精光大盛,“真的?泥鰍小友,岸上的結界已經崩潰了?雲月能夠登陸了?”
長情也隨他一起笑,但笑容裡夾帶著見了鬼的味道。就近看她睡覺?這是甚麼古怪的癖好!公然泥鰍就是泥鰍,長於追求,連好朋友也還是坑。
“莫非大君還找得出第二個淩波仙來?”美人哼哼嘲笑兩聲,扭身拉住長情的手賣慘,“上神,小妖實在不幸……”
“你瞧這個。”他挑了支髮簪給她看,簪身是白玉的,頂端結出一個彈丸大小的透明花苞,內裡有魚悠遊,戴在發間該當很有靈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