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樹照李樂的腦袋拍了一下，說，“嚇我一跳。美女有你都雅？”
林嘉樹走出啟泰環保公司大門的時候，門衛老王正舒胳膊抻腰，像個大螳螂一樣做著健身活動。高高瘦瘦的老王一張紅紅的大長臉，背略微有點駝，他站在那邊，像一根在秋風裡搖擺著的高粱稈。
身後有人打號召，林嘉樹頭也冇回，這必定不是叫他的，他來縣城還冇一週呢，在縣城冇甚麼朋友。明天是第一次走出公司的大門。
一口酒下肚，李樂眉毛鼻子聚在了一塊。
院子裡，老王手持鐵棍號令著從大門口向這邊衝來，邊跑邊扯開了嗓門喊：“捉——賊——啊！捉——賊——啊……”那神情，彷彿趙子龍勇闖長阪坡，不殺個七進七出不罷休。估計他聽到二樓的動靜不小，便忠厚地實施起了林嘉樹的安排。
公司兩層院子，前麵這個院子主如果公司各個行政部分，前麵的院子是兩個出產車間。廠區人不是很多，一到早晨人就更少。後院倒是有個工人宿舍，住著二三十個工人，但這些人很少在前院活動。一到早晨，前院顯得空曠而沉寂。
林嘉樹看著老王，感覺他充滿了莫名的喜感，便笑著迴應：“冇呢。出去轉轉，熟諳一下環境。”
林嘉樹本來籌算向北，聽老王這麼一說，也隻好漫無目標地向南走去。
裸身青年本能地把林嘉樹擋在身後，說：“離遠點！是張凱？上麵是不是另有個女的？”
李樂指指車筐中的青菜說：“買菜。你冇用飯吧？走，歸去給你做好吃的！”
李樂也學著林嘉樹，趕緊上前攔住他們，嘴裡忙不迭地說著：“冇事，冇事，都歸去吧！”
李樂馱著林嘉樹一溜煙跑了，隻剩下罵罵咧咧的劉半仙。
“那麼多人都火了，也不差你一個，加油！”林嘉樹說完，也端起酒杯用力喝了一大口。他隻感覺一道火線，從嘴裡直到胃裡，有種火辣辣的炙烤感。他把頭扭向一邊，狠惡地咳嗽起來。
劉半仙來不及躲閃，趕緊一個後滾翻，堪堪躲了疇昔。電動車碾過劉半仙那塊畫著八卦圖的紅布和卦書，在老王的保衛室門口勉強停下。
百無聊賴的老王正半閉著眼打打盹，看到林嘉樹和李樂，甭提多歡暢。老王吱的一聲把一小杯酒喝乾，吧嗒吧嗒嘴，連說好酒。
那人見林嘉樹冇反應，乾脆騎車過來在他後背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