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梳碧所住的這個處所位置很好,也很清幽,師映川就是看中了此處的清雅,纔將她安設於此,而師映川若想來看她的時候也很便利,不必走多少路。
季玄嬰微微一笑,曉得他定然是健忘了,便提示道:“本日是宗主壽辰,我是要去賀壽的,莫非你不曉得?”師映川恍然一拍腦門:“哦,是了,確切有這麼一回事!”那日在吟雪小築,師映川從李神符那邊得知兩今後就是東華真君傅仙蹟的壽辰,可不就是明天麼!
第二日淩晨時分,下了小半夜的雨早已停了,師映川在一處空位上練功既罷,便往小樓方向走去,滿目所見,遠處的山嶽恍若一塊龐大的翡翠,雲岫橫亙,渾然一體,在被雨水洗刷以後,顯得翠翠欲滴,無數修建掩映其間,凹凸起伏、錯落有致,如此景色裝點起來,氣象萬千,一時師映川回到小樓,見季玄嬰換了一身極新的華貴衣袍,冠帶彷彿,寶相寶花也打扮得利落,懷裡抱著季平琰,便笑著打趣道:“你們兄妹倆這一身穿得可真是都雅,莫非是要相親去麼?”
師映川話音方落,厲東皇已淺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罷。”說著,已向火線走去,師映川略一遊移,便也跟上,兩人行走在青石巷子上,有風吹過,隻聽四周鬆濤陣陣,暗香襲人,這時卻聽厲東皇道:“方纔劍子看到我的時候,彷彿是……熟諳我?”師映川聞言心中一震,不由一皺眉,暗道此人好鋒利的眼睛,竟好象能夠看破本身的心機普通。
一時方梳碧洗了手,那侍女卻道:“女人,碧鳥蜜斯讓人送了東西來,剛剛纔到,女人請看。”說著,自懷裡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扁平錦盒,放在桌上,方梳碧聽了‘碧鳥’兩個字,一雙本來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頓時微微一動,她是女子,天生就對某些事情非常敏感,固然隻與皇皇碧鳥見過一次,但皇皇碧鳥對於師映川的情義她倒是並非全無所覺的,一時想到當日本身看到的阿誰斑斕女子,方梳碧不由有些心亂,她很清楚師映川非論身份職位還是修為豐度,都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情郎,那麼……
四周暗香疏影,不遠處一間房間內亮著燈光,琴聲恰是從這裡傳出來,窗戶上淺淺投著一個窈窕的影子,隻看那身影,就感覺動聽。
師映川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心中卻不由得微微一凜,厲東皇此人他是有所耳聞的,固然看起來似是脾氣平和,待人接物也常常比較暖和有禮,普通人隻看著他那笑容,就不由自主地會放下戒心來,但師映川倒是曉得,這位掌律大司座埋冇在溫潤表麵下的絕對不會是一顆與大要上一樣溫暖溫雅的心,不然又如何能夠是掌律司這個冰冷嚴格之地的仆人?要曉得‘掌律司’這三個字,常常伴隨的便是鮮血與殛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