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拿捏住了軟肋,慎王嘴唇嚅嚅,終究是說不出話來,回身提起了放在供桌上的硃砂筆。
“三跪九叩之禮已過,有何不成?”劉榮深深地看一眼膽敢出來禁止慎王落筆的禮官,催促慎王,“叔祖父,硃砂要乾了。”
“是!”太子近衛們轟然應好,嚇得曾侍郎神采一白,不敢再說甚麼。太子妃廟見禮上呈現了黑貓,較著是有人暗中策劃,他還是見機一點,不要冒犯太子的肝火了。
殿外,淺金色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在剛從森冷大殿出來的佳耦二人身上,遣散了從那森森殿裡帶來的涼意。
慎王站在供桌前,見此變故驚奇不已,“二郎,你這是做甚麼?”
“安安,你放心,”劉榮和順地攬住了顧容安,他滿心慚愧,竟然在廟見禮上讓安安受了委曲。
劉子陽坐在他的禦座上,臉上帶著久等的不耐,孫貴妃嬌媚地趴在他的座椅上,柔媚地扭著腰,與劉子陽嬌聲說話。淑妃等人坐在一旁,免不了拿眼覷孫貴妃,暗罵她不持重。
“殿下,您這是何意?”給慎王為幫手的禮官是禮部左侍郎,被太子衛拿住了,一臉的怒容,嗬叱道,“本官乃是堂堂三品大員,爾等竟敢無禮?”到底是不敢斥責太子的。
劉榮牽著顧容安的手,走出了泰和殿。
不但是幾個皇子公主,劉氏宗親都到了,濟濟一堂。
“你已經嫁給了我,就不要想著回家了,”劉榮皺眉,很不附和地看著顧容安,這類話也是能開打趣的?
魏成聽了暴露一臉暖和的笑容,“侍郎吃驚了,臨時委曲您一下。”又叮嚀拿著曾侍郎的侍衛,“兄弟們手重點,曾侍郎年紀大了不經碰。”
“叔祖父是何意?”劉榮眼中暗色更甚,所謂龍有逆鱗觸之即死,安安就是他的逆鱗,敢對安安脫手,就莫怪他不包涵麵了。
“貴妃娘娘竟然盼著泰和殿出事嗎?”顧容安吃驚地看著孫貴妃道,她的眼睛微微睜大,更加顯得純稚無辜。
“瞧瞧,新媳婦害臊了,”在坐就有王妃打扮的婦人湊趣地笑。
“想也不成,”劉榮握緊了手裡的柔夷,她的手柔若無骨,像她的人一樣彷彿柔滑有害,實在揮起鞭子來,還是很有幾分能力的。
伉儷倆一出來,的確是萬眾諦視,四周八方打量的視野都要把人烤焦了。顧容安暗自光榮本身長得都雅,不怕人看,走得安閒而儀態萬方地,讓那些人都挑不出一絲錯來。
“應當的,應當的,”慎王內心莫名發慌,難怪天子侄子越來越顧忌太子,他看著二郎現在這模樣,他也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