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安也抿著唇笑了,內心有些甜,哪還管天子和孫貴妃歪纏,用心蕭瑟他們。
劉子陽內心一怒,卻把槍口轉向了劉榮,“你既然結婚了,就收收心,不要再往軍中去了,令媛之子不坐垂堂,堂堂一國太子,怎能老在疆場上呢。”劉子陽一派慈父模樣,“朕還等著抱孫子呢。”
黃內侍教唆著小內侍在天子的禦座前擺了兩個杏黃蒲團。
起家的時候,顧容安纔是藉機遇看了一眼現在的孫貴妃,孫貴妃臉似芙蓉,身形豐腴,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態,穿戴一件輕巧得玉色緹花紗衣,模糊透出衣下烏黑豐盈的肌膚來,一條杏色裙子繡著繁複富麗的纏枝牡丹,裙角還貼了成對的金鷓鴣,逶迤拖在裙邊的銀粉披帛長長地從台階上垂落,像是垂落的一條星帶。
“嗯,我纔不怕,”顧容安捏捏劉榮的手,她俄然對劉榮上輩子的死充滿了思疑,一個劉裕應當冇有那麼大的本領算計了他,恐怕顧忌著他的劉子陽也插了一手吧。
顧容安模糊聞聲孫貴妃不滿地喚劉子陽,“陛下。”大抵是在不滿他們冇有給她見禮。
真論國禮,太子妃是將來的皇後,宮裡除了太後皇後就是太子妃最大,旁的妃子見了她都要膜拜施禮的,貴妃也隻是個妃罷了。
“父皇怕是想要亡國了。”
這個行動隻要兩個當事人曉得。
言畢拉著顧容安的手出去了。聞聲身後傳來茶盞落地的聲音,劉榮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隻是感覺有些丟臉,“他就是這個模樣,看我不紮眼好久了,歸正今後你也不消來見他,不要怕。”
另有荏弱的母後需求她庇護啊。
她想著劉榮是個不得阿耶喜好的小不幸,冇留意劉子陽見她抬起臉時眼裡一閃而過的冷傲。
孫貴妃出身商賈,又當了多年見不得人的外室,最恨彆人不看重她,見顧容安不但年青貌美,還傲慢無禮,就把她給恨上了。這個太子妃竟敢疏忽她,真是該死。
“父皇請喝茶,”顧容安低下頭。
“嗬,”劉榮輕笑,也不起火,輕描淡寫地,“讓老三抱著女人和酒罈子去看麼?”
劉榮冇有理睬孫貴妃的意義,自顧自給劉子陽見禮,顧容安有樣學樣,也跟著劉榮福了福。
她上輩子冇有機遇踏足的坤寧殿安插得簡練潔淨,黛瓦朱牆,院子裡冇有嬌貴的花草,而是種了十幾棵高大的柏樹,蒼翠矗立,參天而立,有一種安好悠遠的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