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得祿聽了稟報以後,沉默很久,然後歎口氣搖點頭,心想皇上真是半點冇冤枉那方女人,這何止不是省油燈?這的確就是個肇事精。他揮揮手,對那小寺人道:“行了,這事兒不要和彆人說,阿誰被打收回去的宮女,你去太病院找個太醫給她看看,趁便再給幾兩銀子讓她買藥,叫她放心養著,轉頭天然有她的去處。”
“如何不能嚴加管束?貴妃送她來養心殿是乾甚麼的?”
於得祿心說:得!方女人啊,您得了皇上這一句評價,就彆想有好了。貴妃娘娘是想著您像萱嬪娘孃的脾氣,費了多大力量,才把你保舉來皇上身邊,成果這何止是不像?的確就是和萱嬪娘娘反著來的,誰不曉得那位主子是最疼惜主子的。
“你懂甚麼?下去吧,照我說的做。”於得祿搖點頭,看著小寺人退下,本身便在這裡暗自揣摩道:萱嬪娘娘是最聽不得如許事兒的,轉頭我假裝不經意的將事情和她一說,她保準就能給那宮女一條前程。最首要的,我這件事必然能得娘娘好感,十兩銀子算甚麼?能讓娘娘歡暢,看著我紮眼,這是一千兩銀子也買不來的。隻要她不討厭我,皇上這邊有這麼多年的情分在,我這大內總管的位子,那還不是舒舒暢服就能坐到老?
如許一想,心中便驀地添了幾絲害怕和不忍,呐呐道:“主子明白皇上的心機,隻是……那位方女人本來是官方女兒,那裡懂這些……”
於得祿這才恍然大悟,連聲道:“主子也重視到了,隻是當時冇多想,許是宮女太犯人了錯,這也是常有的。”
貴妃送她過來,較著是為了爬上龍床的。
於得祿“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接著被皇上悄悄踢了一腳,聽他冇好氣道:“乾甚麼呢?俄然就來這麼一出,讓人瞥見,還覺得朕喜怒無常。起來發言。”
這話雖是怒斥,於得祿卻大大鬆了口氣,趕緊站起來陪笑道:“主子說錯了話,一時惶恐……”
於得祿麵色一變,暗道是了,皇後貴妃舒妃以及之前的玉妃等家屬都是長袖善舞的,現在皇貴妃會做出如許事,較著是但願方女人能夠將萱嬪取而代之,怕是她家屬裡也如許想,到時候一個女兒身份高貴,另一個女兒寵冠後宮,另有誰能和他們辯論?皇上也要顧忌幾分。恰好皇上看出了他們的心機,難怪……難怪他明知貴妃的心機,還是承諾下來,這是要敲山震虎啊,通過這個方筱筱,再給貴妃家屬當頭一棒,看他們可否醍醐灌頂,若這一次還不開竅,靠疇昔那點從龍之功,就想一輩子繁華無邊,怕是不成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