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失所養，情誌不抒……”
嘉語那裡解釋得清楚這宿世此生，隻含糊道：“我去找七娘，碰到流匪劫道，唬到了，幸虧――周郎呢？”
嘉語原還想悄聲問昭熙，獨孤如願和崔七孃的事終究如那邊理，又想，父親約莫不喜好她再多事，也就罷了。
元景昊素知昭熙慎重，他應了聲，想必是真的。兄妹倆可貴分歧，做父親的，老是歡樂多過擔憂――都多少年冇有見過這兩兄妹敦睦共處了。
是一刀斃命，也好，痛得少。
崔家對嘉語大有歉意，十二孃和九娘前厥後看望過幾次，九娘知她喜甜，親手做了幾樣糕點，香氣襲人，許是桂花。畢竟梅花還冇有開。如劫後餘生，三小我說話都謹慎翼翼繞開七娘不提。
“邊統領也不曉得，”薑娘公然已經問過，“他傳聞世子在信都，就一起過來了。蘇娘子甚麼時候走的也冇留意，隻猜想，大抵是曉得了宋王殿下無恙，又怕軍中不便，以是先行回了洛陽。”
而後紛繁的腳步，有人搶步過來。
元景昊問：“好端端的，如何吐血了？”
“那邊統領曉得嗎？”嘉語問。
嘉語：……
嘉語叫薑娘給他送點心，薑娘返來講：“周小郎為人甚是馴良。”嘉語內心深深為死在周樂手裡的人掬一把憐憫之淚。又讓薑娘去問他如何來的信都。薑娘回稟說，是和邊統領他們一起過來的，同來的另有宋王府的蘇娘子。這一起多虧有她，能夠找到宋王留的暗號。
疇前看織女下凡，是一段嘉話，現在再看，還是民氣叵測，連仙子都會墮入彀中。
嘉語倒不曉得蕭阮甚麼時候有機遇給蘇卿染留暗號了。怔了好久，方纔想起來問：“那現在，蘇娘子人在那裡？”
“在那裡？”獨孤如願目中有憂色，有急色, 有憂色, 更多期盼, 他像是急於想要聽到她的動靜，又驚駭得來並非佳信。
有人是不到黃河不斷念，有人是到過黃河還不斷念。
過得幾日，薑娘探聽了來，說周樂現在活著子身邊做親兵。
嘉語看著如願的背影，在暮色裡，越來越遠，越來越蒼茫，忽的腥氣上湧，一張口，血噴了出來，然前麵前一黑。
起先是一線光，光裡有人影來交常常，有人聲呢喃，像是極近，就在耳畔，又像極遠，細細碎碎，都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