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莞爾：“嚇到三娘子了。”
嘉語因而持續道：“……獨孤將甲士很和藹，長得也……都雅。”
少年被她拿話堵了個嚴嚴實實，內心卻想：我出京又不是為了找你家殿下，始平王妃的號令管得住始平王府的人，莫非還管獲得我！隻要探聽得這夥人的身份，不就曉得三娘子是不是被挾持了，至於宋王……誰管他為甚麼冇和三娘子在一起呢！不在一起纔好！
隻是這時候血勇上頭，那裡想得這麼全麵。
或許是冇有機遇，或許是說了也冇有人理睬，或許……
嘉語定定神，揚聲道：“郎君有禮！”
七娘隻沉默聽著，笑容一向都在，就是看不出多少喜氣。約莫是忐忑吧，嘉語想，畢竟冇見過幾麵，今後要平生一世。即便以望族女子的教養，也畢竟不過十七歲。搜腸刮肚想再找話頭，七娘又幽幽說道：“我傳聞金穀園裡，有過一個叫綠珠的歌姬，姿容絕世。”
天氣由慘青垂垂轉為烏藍。
臨上車，不曉得那裡衝出來一群調皮小兒，嘉語差點被撞了。幸虧有薑娘扶著。十二孃氣得神采發白，嘉語安撫了好久才和緩下來。
嘉語道：“會的……隻是吹不好。”
那日俗講說的目連救母，說到目連的母親在餓鬼道刻苦，慘叫，嚎哭，目連又如何百折不撓救回母親。唯嘉語和崔七娘有些魂不守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要不要聽我吹一曲？”嘉語從袖中取出金笛，那金子成色甚好，便是在深灰的暮色裡，也還閃閃發光。
嘉語成心多看了七娘兩眼，笑道：“光如一片水，影照兩邊人。”
轉眼到七娘出閣，崔家高低有條不紊地忙，怕蕭瑟了嘉語，專請她陪著新婦。
當下撓了撓頭，“哎”了一聲，磕磕絆絆道：“此、此路是我開……此、此樹、呔！不管甚麼樹了，歸正先留下買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