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語道:“如此……多謝殿下。”
嘉語定定神進屋。賀蘭在與連翹說話,一偏頭瞧見她,掩口笑道:“三娘那裡去了,可叫我好等!”
或者說何嘗會在乎這些。她在乎的,綺年玉貌,驚才絕藝,又或者是他身份上的高貴,但是必定不會發覺他所處的波折叢生。
不對,就算她惶恐失措,又和他甚麼乾係,難不成昨兒早晨信口一句提親,還真把她當他的女人了?始平王一定會同意……不不不,更精確的說法是,始平王定然不會同意――那不真中他的下懷嗎?
恰好一刹時內心亂得像團理不清的麻,千頭萬緒,到底脫口就說了之前籌辦好的說辭:“令尊與令兄現在都不在京中,就算有變故,京中也鞭長莫及,隻要令尊安好,王妃與六娘子,必定穩如泰山。”
他該說她癡鈍呢還是說她癡鈍呢?
他在激憤你!有另一個聲音在內心說。但是很快被肝火泯冇。嘉語猛地抬開端,直視蕭阮的眼睛,過分標緻的一雙眼睛,她惡狠狠地說:“誰要你上門提親了,宋王殿下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嘉語道:“那裡敢讓表姐等,是太後召見……”――這是一早籌辦好的藉口,賀蘭袖總不能找太後去問個明白,要實在詰問,就說太後召見,去了又冇見人,空比及現在,才被虎魄放返來。
嘉語感覺這等對話索然有趣,也不該聲,徑直問連翹:“表姐來找我下棋,如何,還冇把棋給我擺出來?”
這是叫她不消擔憂?嘉語眨了眨眼睛:“多承殿下吉言――隻是現在,陛下人到底在那裡?”
偶然候他真想問她一句,她到底心儀他甚麼。但或者永久都不再有機遇――阿誰天真不知世事的元三娘,像是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他伸手,連一片衣袂也都沾不到。如許何嘗不好。十六郎總說她是他最好的挑選,那或者是真的,但是在貳內心,他不甘心。
蕭阮奇特地看了她一眼:“三娘子看起來,並不像是熱中於權位的人。”――不熱中於權位,何必曉得這麼多?
褪掉宿世掩蔽她眼睛的光芒,他仍然是她的剋星啊。嘉語歎著氣,錦葵迎了出來:“賀蘭娘子等三娘子好久了。”
“表妹錯怪連翹了,”賀蘭袖柔聲道,“是我在與連翹說,今兒謝娘子衣裳上的鳳凰花,刺繡新奇。”
難不成她上文津閣,還真是來找書?蕭阮揚了揚眉:“我還覺得三娘子會問,昨兒早晨誰推你落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