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太後拉起嘉語，表示侍婢赤珠搬了坐具來，按著嘉語坐下。又責怪天子說，“親孃麵前也裝神弄鬼，不就是怕我難堪了三娘麼，曉得你們兄妹好，你瞧瞧，可一根兒頭髮都冇掉吧？”
她身邊有甚麼好。嘉語想著疇前她們幾個丫頭的結局，又想起紫萍，感喟說：“你如本年事尚小，放你歸去我也不放心。等你再長大一些，我就去求父親，銷了你的奴籍，你……回自家去吧。”
“甚麼？”嘉言一臉“阿姐你瘋了”的神采, “現在我和母親都在宮裡，父親和哥哥也不在，家裡冇彆人了，你歸去做甚麼！”猛地記起另有宮姨娘, 嘉言躊躇了一下, 冇有說出口。
還會的，冇有她的笨拙，誰來成全她光芒萬丈？當然賀蘭袖是美的，但是莫非帝都會貧乏美人兒？她對於眼下的賀蘭袖，還是個不成或缺的存在……那聽起來的確像個笑話，實際上也是個笑話。嘉語因而笑了一笑，持續往下說道：“表姐給的來由，必然能壓服六娘子，也必然能讓六娘子壓服母親。”
“你先彆問, ”嘉語孔殷地說, “我隻問你, 如果我要回家，你有冇有體例？”
“劉統領又那裡不好了？”太後像是有些頭疼。
錦葵低了頭，聲如蚊蚋：“奴婢瞥見……瞥見宋王殿下。”
嘉言瞧她這模樣，忍不住問：“你到底為甚麼要回家？你要回家做甚麼――是因為落水的原因嗎？”
“恕罪？”嘉語笑了，“你這說的甚麼話，你有甚麼罪，要我恕？”
嘉語不作聲。
而取一碗醒酒湯，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阿言！”嘉語像是全然冇有聽到她呼痛，“我要回家！”
嘉語也想過，賀蘭會找甚麼來由讓嘉言去壓服王妃，或許是抬出始平王的慈父之心，或許是為嘉言的名聲著想，或許另有其他。但是她能必定，嘉言真正拿出來講服王妃的，應當是紫萍。
“莫非回家就好了？還是說外頭的大夫，能比太醫強？”嘉言道，“我就不說你回家冇人照顧了。”
薄荷越哭越悲傷，越哭越委曲：“……女人是打一開端就冇想過要帶奴婢去那裡吧……奴婢猜的表女人不對嗎？不是表女人，還能有誰……莫非是六娘子不成……女人讓奴婢死個明白……”
但是小玉兒的死……等等！嘉語麵前猛地跳出“清河王”三個字。如果天子真的甚麼都做不了，甚麼都冇有做，那麼清河王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