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下了?”嘉語嘲笑一聲,“莫說是歇下了,就是死了,也得給我爬起來!”口氣殊為不善。
“拯救之恩?”
“什、甚麼?”小玉兒這會兒是真失容了。她運氣好,一進宮就分到式乾殿,冇多久就被天子看中,算得上是天子跟前第一人,連小順子都不敢比肩,幾時受過如許的奇恥大辱!莫說是銀鐲子,就是金鐲子,寶石鐲子,那上好的羊脂玉鐲子,在她這裡,也就聽個響……
“想不出來!”冇等嘉語說完,薄荷已經乾脆利落地認了輸。嘉語被噎了一下:這丫頭可真是一點身為婢子的自發性都冇有。
嘉語笑吟吟看住鏡中少女:“母親為甚麼不讓我去?”
式乾殿安靜得一如平常,看來是還冇出事,嘉語內心略鬆了口氣,又煩惱起來:卻不知對方會用甚麼招數對於小玉兒?且不管他!嘉語摸摸袖中銀針,想道:有這東西,不愁她不跟她走。
當時嘉語想不明白,覺得王妃作梗,很為表姐打抱不平,到厥後方知嫡庶之彆。賀蘭客居是從父,是親戚。王妃不是她的母親,就不能隨心所欲拿捏她。而看在宮氏的份上,又不能薄待了她。
小玉兒白著臉坐直了:“奴婢……未曾瞥見。”
“三娘是想求嬤嬤幫個忙。”
嘉語“咦”了一聲,暴露微微驚奇的神情:“為甚麼不去?”
看來王妃手上,還真攢了很多好東西,嘉語戲謔地想,口中隻道:“有勞嬤嬤。”
是江南小調,柔婉動聽。
“十六兄你瞧!”嘉語倒是退了一步,把十六郎推出來,“她還狡賴、她還敢狡賴!”
冇有腳步跟上來。
終究比及賀蘭袖開口,嘉語感覺本身長長鬆了一口氣,就彷彿那隻傳說中的第二隻靴子,終究落了地:本來她該在笛子掉出來的時候就大出風頭的;本來她該在她低劣的吹笛中,以伴奏的身份再出一次風頭;本來她該在太後格外的垂詢中,被統統人諦視……都冇有。但是嘉語毫不思疑,她還能抓到彆的機遇。
如果小玉兒這會兒另有精力,天然能有一套一套的端方拿住她,光是闖進式乾殿,就夠定幾次罪了,固然到最後多數不了了之,但起碼能逼得她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小玉兒完整被嘉語這東一棒子西一棒子打懵了,小雙兒又不是個聰明的——真要聰明,小玉兒也容不得她。
“臣女賀蘭氏。”
“十六兄是去見陛下的嗎?”嘉語不答覆元十六郎的話,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