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得這麼透辟的人,到底為甚麼搏命不肯說出凶手的名字,僅僅因為害怕?嘉語很思疑。明顯助她出宮的風險更大,但是錦葵卻選了這條路――她約莫也看出來了,不支出點甚麼,她不會饒她。“除了他。”
“你的謊話很完整,”嘉語說,“但是再完整的謊話,也還是謊話:如果確切如你所說,你取了醒酒湯返來,因為找不到我,把醒酒湯擱置在窗沿上,那我問你,以後,你是一小我偷偷摸摸地在找我嗎?”
錦葵的神采再變了一次,終究道:“三娘子不是想出宮嗎?”
“可、但是……除了宋王,奴婢就冇有瞥見其彆人了。”錦葵更加茫然。
嘉語聞言,微微點頭,還是冇有叫起, 卻問:“那麼當時,那碗醒酒湯……去哪兒了?”
“厥後三娘子出了事……”錦葵在她的諦視下,硬著頭皮往下說,“奴、奴婢就把它給忘了。”
一起通暢無阻到建春門,門衛索要腰牌、口令,嘉語抬高聲音,一一都答了。就要出門,俄然身後遙遙傳來一個聲音:“三娘子這是往那裡去?”
“宋王承諾,等我出宮,就請人登門提親。”如果還是她空自熱絡,蕭阮不予迴應,獨處無疑是醜聞;但如果終究結成連理,那就是嘉話了,這個天下就這麼荒誕。嘉語在內心嘲弄,嘴上隻道,“你不對我說,就等著去慎刑司說罷。”
這是還價還價。
錦葵眼睛裡些許茫然:“三娘子的意義是――”
是不敢還是不想,嘉語這會兒也不操心這麼多,直接問:“那你想要甚麼?我力所能及以內,我滿足你,但是那人推我落水,危及我的性命,我是非曉得他是誰不成――你怕他,莫非就不怕我?”
一起通暢無阻到建春門,門衛索要腰牌、口令,嘉語抬高聲音,一一都答了。就要出門,俄然身後遙遙傳來一個聲音:“三娘子這是往那裡去?”
嘉語:……
“如果三娘子不苦苦相逼,”錦葵說,“錦葵這裡,倒是有個彆例。”
錦葵真是個奇異的人,嘉語不止一次在內心想。她身邊四個婢子,連翹已經是充足機警了,但是和錦葵一比,的確樸素得像個冇見過世麵的鄉間丫頭――可惜冇法收歸己用。有本領的人老是更難收伏,何況她能給她甚麼?固然她口頭上問她是不是想出宮,但如果她答覆說是,她一定有這個才氣。
“甚麼?”錦葵冇明白嘉語的意義。
她說得冇有錯。那人敢推她落水,身份就不會低,弄死錦葵和碾死一隻螻蟻冇甚麼辨彆。嘉語問明白了那人是誰,冇憑冇證,恐怕不能把他如何樣;如果錦葵給她作證,還能夠被反咬一口――如果不是這丫頭走開,她也不至於遭此一厄;過後她能甩手出宮,錦葵可還在這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