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忽聽謝雲然問,“鹹陽王妃……一向冇有動靜麼。”
她不能代替她來定奪。
她能夠說是因為死過一次,而賀蘭袖……她能說她天賦異稟嗎?
現在倒好,一句分開洛陽,分開洛陽,她能往那裡去?她這輩子,上輩子都隻呆過洛陽戰役城兩個處所。
宮姨娘道:“……聽姐夫說過。”平日三娘有個頭疼腦熱,她都不放心,隻是這一回在宮裡,她也鞭長莫及。姐夫倒是好言安撫,說宮裡醫藥都是最好的,不必擔憂。做爹的都這麼說了,她還能如何樣。
謝雲然按著嘉語進了晚膳,到申時末,嘉言公然返來了,嘉語往她身後一看,冇有人,神采就有些發白。
“這一起艱險難測,找不找獲得袖表姐尚未可知,如果落到甚麼人手裡,好歹給我們捎個信……”
嘉語和嘉言幾近是齊齊“啊”了一聲,這纔想起她們來找謝雲然原是因為元禕炬結婚,王妃考校她們姐妹,叫她們姐妹備禮,因特特裡來就教嫂子。
昭熙迎娶她時候的變故,厥後細察下來,竟牽涉到十餘家下人,都是權貴重臣,高門朱戶,有姻親,有舊仇,也有風馬牛不相及。暗裡想過多少次,實在想不明白,誰能夠牽起這麼大一張情麵巨網。
而三娘在這裡……她另有甚麼臉見三娘?她剪了她笄禮上的衣裳,她換了她笄禮上的簪子,她固然猜不到阿誰藏頭露尾的人是誰,但是也冇有蠢到不曉得對方不安美意——不然,為甚麼不大風雅方送給三娘?
實在……簪子和衣裳的不測,她不是太在乎。她連茯苓都冇有究查,便是曉得是宮姨娘做下的,也不過氣惱幾日罷了,還能、還能如何樣。這些事,宮姨娘不做,也有彆人來做,蕭阮的手腕她又不是不曉得。
宮姨娘脾氣隨和,隨和到更像小門小戶的婦女——當然,她原也不是王府的仆人,她不當家,手裡冇有權益,對底下人也不免失之於和軟。而她貼身的婢子,在昭熙和嘉語麵前,也是以很有幾分麵子。
應當另有點甚麼,她茫然地想,應當另有點甚麼……姨娘不會無緣無端地剪她的衣服,換掉她的簪子,必然另有點甚麼。
但是嘉語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與她說個明白。
“姨娘說……”嘉語頓了頓,“她冇臉見我,已經分開洛陽——”
嘉語問:“姨娘可還好?”
也冇有人聽她的要求。
她強撐著坐起來,指著門歇斯底裡地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