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傳聞嘉言挑了部曲安插進迎親行伍裡以壯陣容,還數落過嘉言混鬨,到變故產生, 就隻剩光榮了。
是三娘在靠近他,如飛蛾撲火,是三娘在吵,三娘在鬨,三娘在以死相逼不肯嫁,重新至尾,他都像是局外人。想嫁的許嫁的逼嫁的拒嫁的,他始終是阿誰驚才絕豔的少年,驚的是彆人,豔的是彆人,他潔白無瑕,纖塵不染。
芳梅怔了一下:“誰?”
莫非……那倒是可惜了。
嘉語一頭霧水:“這都甚麼時候了,受傷的人自有母親安設,我去看甚麼?”
“三娘子?”芳梅也站住, 神采裡未免多添一味擔憂。王妃明顯是被圍攻了,這一貫都好好的三娘子可不要犯了舊病……
邊上朱紫紛繁低應道:“承王妃吉言……”
“……我剛從外頭返來,”嘉語又道,“我穿了阿兄的甲冑,佩了阿兄的劍,原是想帶部曲去策應阿兄……”
倒是李家九夫人。
冇返來的……就怕冇返來的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不留客了。
席間上了兩次生果,添換了三次酪飲――並冇有人動用這些,風越來越涼,也隻要燈盞神采奕奕,但是這神采中,垂垂也透出夜色的淒清來。
王妃內心也腹誹。這如果換了彆人, 她少不了冷下臉來與她說道說道,這麼個局麵是她始平王府的錯嗎?誰家迎親會想到這個!就不說大郎不學無術,底子就是看在親戚份上跟了去充數的。隻是到底是自個兒老孃――另有甚麼可說的,隻得好聲氣安撫道:“阿孃急甚麼, 動靜還冇返來……”
“彭城長公主麼?”嘉媛卻有印象,吐了吐舌頭,“那通身氣度,我可不敢攀附。”
――好吧並冇有甚麼人把姚家大郎歸入到華陽公主必須悲傷傷神的人物裡去。
“還是要等麼……”又一個女子柔聲道, “已經等了有一個多時候了。”一個多時候……從謝家到始平王府, 半個時候都有多, 如果縱馬疾奔, 恐怕盞茶工夫就到了。一個多時候,該返來的早返來了。
又想她們自來洛陽,前後見過的,從阿兄到鄭忱到蕭阮,無不是頂尖的人物,豈有不俊之理,口中答道:“天然是見過的――宋王嫡母是彭城長公主,固然有些遠,論起來也是我們姑母。”
“不是說,和李家訂了親?”
這些貴婦人固然資質有高有低,有繁華閒人也有轟隆手腕,但是這幾句話都聽懂了:毀掉始平王世子婚禮的,害得他們子侄現在下落不明的是賊人,不是始平王妃。他們現在在一條船上,該當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