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打量了一會兒丈夫的神采,一時卻也猜不到他的來意,幸虧元景昊也不是個喜好讓人猜猜猜的,開口便道:“我傳聞謝家五娘子許了五郎——盼娘你曉得那孩子有甚麼弊端嗎?”
“冇甚麼弊端,就是前兒病了一場……”昭熙也不曉得內心這是煩惱更多,還是難過更多,倉促道,“謝娘子已經和廣陽王定了親,兒子總不能和他搶吧。要阿爺冇彆的事,孩兒這就辭職了!”
昭熙:……
“阿誰瞎子?”
暢和堂裡,王妃理事也到了序幕,屋裡就隻剩下幾個嬤嬤,見了元景昊紛繁施禮,元景昊也不與王妃客氣,揮手便道:“下去、都下去!”
“兔崽子,你老子還冇說謝家哪位娘子呢。”
昭熙抿了抿唇,父親說得對,但是他委曲——任誰在他的位置上,卻如何還能靠近當初那樣一個三娘?他當然珍惜她,那是珍惜母親留給他在這世上獨一的記念,但是靠近——那太難了。
昭熙:……
“幾次?”元景昊瞪起眼睛。
昭熙刪繁就簡, 把前日所見所聞和父親說了——當然略去了去莊子上的啟事, 以及被三個半大小子圍攻的過程,元景昊起先還含笑,到厥後麵色垂垂寂然,沉吟半晌,問道:“……是鄭侍中?”
昭熙道:“太後氣得很!”
王妃發話,一眾嬤嬤如獲大赦,紛繁應了“是”,小步退了下去。
屋裡就隻剩下始平王佳耦。
嬰兒不明以是,猶自手舞足蹈,咯咯直笑,昭熙魂兒都給嚇掉了,一把接住肉糰子:“阿爺!二郎可禁不住摔!”
元景昊這日正閒,在家裡逗兒為樂,到宗子來見,尤抱著小兒子嘻嘻教誨:“叫阿兄——阿——”
如果不是——
大郎說那孩子許了七郎,他倒不在乎,七郎就是一個瞎子,能和他兒子爭娶?他就不信了,他要上門提親,謝家會偏著七郎——在元景昊看來,天下就冇有不心疼後代的父母,信諾甚麼的,都見鬼去吧!
始平王一撩袍子,擠上王妃的坐榻。王妃推了一把冇推開,嗔道:“也冇個王爺的模樣,叫人看了笑話!”
“知錯就好,”元景昊內心樂開了花,麵上還一本端莊,“現在謝娘子也是如許,人生活著,該爭奪的要爭奪,便爭奪不到,起碼不悔怨。”
“然後呢?”
要不是太後明令不準,又礙著浣雲的情分,他早成果了她。
昭熙麪皮一僵,他記得,他當然記得。那是他被父親帶離平城以後第一次歸去,那之前約莫有兩三年冇見過三娘,父親不曉得給他唸叨了多少次,要珍惜這個一母同胞的mm,她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