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過阿言，除了太後和母親，哪怕是虎魄姑姑扣問，也不準流露一個字。”
民氣裡都有一桿秤，不但僅以親疏為彆。人會信賴目睹為實――固然那不必然是真的。
“她！”昭熙猛地站起，頭碰到車頂，“咚”的一聲，不得不吃痛坐下。
“我驚奇地看著表姐，然後表姐就……”嘉語低聲道，“哥哥，我也不曉得為甚麼。”
嘉語看著哥哥，微微一笑。實在這些話她早該和他說――如果不是方纔她強行留下昭熙，又該讓賀蘭袖占儘先機了。
昭熙：……
嘉語道：“之前，哥哥還抱怨過我，說阿言出事，宮中自有太後、王妃做主，輪不到我逞強出頭。”
“太後冇有寫過，也冇有交給過我任何東西，哥哥你想想，太後是有分寸的，她是陛下生母，冇有人敢冒著往死裡開罪陛下的風險對她動手。隻要人活著，來日方長，機遇總有。既然如此，何必把主張打到我頭上來――她又不傻，我要出了事，母親如何和父親交代？”
真逼真切都產生過，真逼真切……不能再來一遍。
“表姐說……想是太後身邊人。”嘉語說完這一句，忽地打住，像是墮入了沉思當中。
“你是說，連翹她……”
“……三娘要殺我……姨父，三娘她、她……”賀蘭掩麵痛哭。
“如何就不是了！”昭熙道，“這車裡就你們兩個，連奉侍的婢子都被你趕走了，不是你莫非――”
“莫非不是嗎。”
“如果我出事，哥哥能忍得住不去？”嘉語歎了口氣，“阿言出事，我又如何能坐視不睬？我起家的時候，表姐禁止我，扯壞了我的袖子，我纔不得不從連翹手裡，拿了那件披帛。”
“也許阿言奉告了她呢？”
嘉語笑了起來。這世上公然要最懂你的人，才傷你最深。在這點上，就連蕭阮，也冇有達到過賀蘭袖的高度。
“她、阿袖她……”
南燭很快就到了。賀蘭袖眼望著嘉語，扶著南燭的手，顫巍巍起家，一步一步走下車，簾子落下，終究再看不見了，但是簾子外頭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傳出去。
――賀蘭袖要操縱的，也恰是這一點。她積年來堆集的好口碑，並非嘉語一時半刻能夠竄改。
昭熙更加胡塗：“阿袖這是為你好，如果你不去，不就甚麼事都冇有？”
或許隻是她們姐妹間玩鬨呢，他自欺欺人地想。固然內心有個聲音一向在提示，以阿袖的懂事和慎重，能在這大街上喊出“姨父拯救”，就毫不止是玩鬨，怕是三兒……他製止本身想下去，快刀斬亂麻道：“阿袖你下來，到背麵那輛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