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彥見李穆有些不復甦,抓起食案邊洗手的銅盆,將盆裡的水全都潑在李穆身上,旋即才又低吼道:“太原公已從合肥歸鎮,恰逢常猴子身犯惡疾,故而臨危受命、執掌南來諸軍,書令儘皆據此!太原公使員告我,若武安公仍感故義,則另具私信奉上。若李顯慶迷途不返,斬首歸獻1
但貳表情固然火急,但是話語權卻並不高,真正決定雄師去處進退的乃是前鋒主將宇文護。而在沔北遭到經驗的宇文護眼下也是謹遵於謹的指令,自知戰陣攻討非己所長,是以在進駐武寧後便並不急於南去與梁人交兵。
“常猴子犯疾……”
“末將怎敢!中猴子、武安公並是行台上佐,取用庫藏理所當然,末將因恐中猴子軍務繁忙、未敢滋擾,故而請武安公轉奉。”
正在這時候,門外有甲兵來報開府梁士彥求見,瞧著李穆已經有些失控的模樣,田弘本想回絕,但李穆卻開口道:“其軍被強逐在野,想是有甚麼窘境難明,我已經有負太原公,對其部下也該略有關照。”
自李泰口入耳到這話後,韋孝寬也終究鬆了一口氣,旋即便又擺手道:“我一起行來固然也故意勞憂愁,但也隻是庸人自擾。諸事皆太原公預謀履行,我又安敢居功,隻盼能在太原公率領之下直破江陵,為彌補南北大裂效力1
梁士彥這會兒卻收起了笑容,上前一步直將李穆撲倒在席,並且抽出佩刀橫其頸上,口中則厲聲道:“奉關東道大行台、太原公李大將軍命,入城擒拿罪將李顯慶!李顯慶你既受命出事行台,不留守沔北恭待行台指令,卻引軍南來武寧,你可知罪1
田弘聽到這話後,一時候也不知該要如何安撫李穆。拋開彆的不說,他本身也感覺中外府此番奪荊州軍府之權的做法有些不當,但這類上層的比賽爭鬥也不是他們能夠摻雜的,即使是對李泰這位老下屬有些抱屈,但也隻敢藏在內心。
本來武寧是把握在江陵手中的,畢竟梁王蕭詧在同江陵之間的較量中本來就處於一個比較弱勢的職位。但是之前李泰直接調派梁士彥出兵入駐武寧,以保持對江陵方麵的軍事震懾,一向持續到了現在。
李穆表情憤激至極,主上不肯將此事告他,清楚是不敷信賴他、對他有所儲存,而他又被矇在鼓裏的幫忙宇文護前去沔北奪權,到最後隻落一個不忠不義,以是心中也是更加的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