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便著員在殿前掌燈,然後望著那些兵長將官們說道:“此十幾勇卒,竟能克服朕於京畿精選的宿衛之軍,可見勇力超凡,朕要將他們各任都督,你等諸眾可有貳言?”
晉陽宮內鼓角時作,殺聲慘烈,宏偉的殿堂前此時卻化作了殛斃常軍士們各著刀甲,奮力劈砍著對方,彷彿劈麵乃是存亡大仇,動手凶惡且毫不包涵。
對於天子陛下這腦迴路,諸將也實在是有些繞不過來,但見天子一臉的大怒,望去更加的可駭,隻能連連叩首告罪乞饒。
固然宇文泰心中也多有擺盪,但一想光臨行前的豪情滿滿,畢竟還是有些不甘心,調派幾路輕騎標兵北去刺探敵情如何,如果晉陽方麵惶恐失序、諸軍無備的話,仍可咬牙趁亂北進。
若僅僅隻是授任這些傷卒擔負都督,天然不需求調集這麼多人來見證。高洋既然將這些人召來,那就必有下文。
因為高洋之前低調孤介,乃至於很多晉陽兵士卒唯知有大小高王,對於這一名臨危受命的高王次子乃至聞所未聞,心中天然也就談不上有甚麼崇拜之情。
相對晉陽方麵的令行製止、士氣大振,已經到達建州的西魏雄師則就委靡很多。
“痛快,真是痛快1
這些將擁有的便在現場,有的則在城外虎帳當中,也都被各自遣員召入晉陽宮中來。比及統統相乾職員全都調集起來,天氣也已經黑了下來。
這一次上場的晉陽兵卒眾們較著要精乾很多,看來他們目睹連場落敗、無人生還,心中驚懼羞憤之餘也是用上了心機,將精勇卒眾堆積到一隊當中上場廝殺。
撤兵的同時,宇文泰也著員告訴河洛方麵的李泰,河洛方麵後續局麵該要如何掃尾由其自決。
他這一聲令下固然充滿著稠密的惡趣,但卻毫不是開打趣。當即便有衛士和宮奴入前剝除這些將領們的衣袍,將他們剃去鬚髮,並在頸上加以鐵圈,並在鐵圈上鑲刻其各改過仆人的稱呼,當即便賞賜給那些新晉都督們。
“既然各自都知所犯法過,又豈能不究?此諸勇卒因以命競技才為我知,你等為其官長,天然是要更加的勇力可觀。此便披甲捉刀入陣,若能得勝,無過有功,自當重賞。若不能勝,直死此中1
高洋望著這世人又嘲笑說道。
接連數場戰役,皆以宿衛之眾得勝,換言之已經有幾百名晉陽兵卒眾已經被殺死在這殿前演武場上。其間血腥氣濃烈至極,固然每場戰役結束後都有宮奴入前打掃沖刷園地,但那磚石空中上也已經積下了一層厚厚的血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