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戍堡哪怕塞滿了人,也不過隻能包容幾千徒卒罷了,其他絕大多數軍眾隻能露宿在戍堡以外。而因為撤退之時情勢倉促,大量的氈帳物質都被丟棄在了火線的營地中,露宿在外的營士們隻能以天為幕、以地為席。幸在時下合法仲夏時節,哪怕是露宿於外,也尚可保持。
高洋聽到段韶的這一觀點後,便皺著眉頭沉默很久,過了好一會兒以後才又開口澀聲道:“我雖故意殺賊,但今身形如此……其間軍事便儘付於王,請王必然要儘力保持,勿為國人笑我君臣軟弱無能、難製賊寇。”
堡壘內天子臨時住處前,正有幾十名僧侶正在停止著甚麼法會典禮,段韶心急入見天子,對此也得空細辨。他一眼看到堂外趙品德、劉桃枝等幾人,忙不迭入前低聲扣問道:“至尊幾時醒來?聖體可堪視事?”
內堂中傳出齊主高洋仍顯衰弱的腔調,而段韶聞言後忙不迭垂首趨行入內。
高洋聽到這裡,表情更加龐大,欣然一歎道:“得此大勝尚能戒驕戒躁、謹慎用兵,這李伯山當真是一個頑敵。”
房間中並冇有甚麼稠密的湯藥味道,反而一股檀香非常濃烈,齊主高洋正自側躺於榻中,床榻兩端各自端坐一名寶相寂靜的高僧,各自口中快速吟詠、唸誦有聲。
段韶聽到這個題目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現在建州、晉州已經接連失守,晉陽想來應當還安然無恙,但羌賊之前於陣擺盪軍心的大言亦不成不查。今賊勢凶頑,吾國則諸方受製,若想再從速處理擾患,怕是非常困難……”
“臣拜見陛下,陛下現在體中何如?”
段韶深深的埋首於兩臂之間,口中沉聲說道。
“陛下夜中便醒,召末將等入拜問聽事件,因恐擾大王治事,淩晨才傳告大王。”
(本章完)
段韶又腔調沉重的說道,眼下固然其間仍然還堆積有將近十萬人馬,但軍心士氣相較之前已經是完整不成同日而語,若再持續對峙停止雄師團的作戰,而再次交兵倒黴的話,對北齊恐怕將是真正的冇頂之災。
講到這裡,他的話音陡地停頓下來。如若真要將此番敗北之事深作一番究查,那麼毫無疑問高洋是要承擔首要的任務,他過分暴躁激進,總想著用最短的時候、最快的速率擊潰敵手,反而被對方操縱他這類心機而加以反製,成果不但冇能克服仇敵,反而大敗而歸。
以高洋之傲岸,自是很難在人前承認本身的弊端與失利,在頓了一頓以後,他便略過了這一話題,轉而向段韶發問道:“當下軍心情勢如何?羌賊有無趁機持續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