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北豫州刺史司馬消難乃是神武帝高歡的半子、東魏四貴之一司馬子如之子,由其出身背景所見已經是北齊國中最為頂尖的權貴,由其人坐鎮北豫州這一要地也是很普通的。
當鄴城來的禦史到達虎牢城的時候,司馬消難剛好不在城中,而是前去成皋境內的希玄寺玩耍去了。刺史不在城中,恰好便當於禦史做事。
這些禦史們也辦過很多近似的案子,在開端把握了一部分罪過以後,當即便決定分頭行動,留下一部分人於此看押並持續鞠問這些職員,其他的則遵循這些人的交代分頭前去調查取證。
行至半途,司馬消難俄然勒馬頓住,嚇得不敢回城,轉而讓部下先行返回察望情勢,而他則就近轉道城外一座彆業中藏匿起來。
“阿耶,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了……” 變故產生後,司馬消難的兒子司馬譚忙不迭策馬出城尋覓父親,當在希玄寺中見到司馬消難後,司馬譚便腔調短促的大聲說道。
河洛與河陽等地駐軍恒稀有萬之眾,再加上各地配使的役力徒卒,便是多達十數萬人丁的鎮戍範圍。這麼多的人丁單憑殘破的河洛之地時髦時罷的屯墾耕耘明顯不能滿足,從山東到河南所征聚的賦稅物質皆需通過北豫州虎牢而向河洛運送。
鎮城多數督名為伏敬遠,在驗明符命無誤以後也是不敢怠慢,當即便自虎帳中調集五百甲士托付禦史。禦史在征用到本地甲兵以後,當即便直入刺史府中,將府中主簿、典簽等等一應屬官儘皆拘押起來,包含一部分倉邸賦稅有關的文書也都加以封存,一併帶到城內所征用的虎帳中看管起來。
“不、不成,我不能、不能等閒回城!若當真來者不善,我卻不辨而歸,不恰是自投坎阱?”
因而司馬消難便也不再躲藏,在侍從們的簇擁下大搖大擺的返回了虎牢城,回到刺史府後還調集群僚,瞪著眼叮嚀他們要共同禦史行事,不得決計坦白包庇罪過。
司馬消難正在寺中僧徒的伴隨下遴選崖壁、籌辦鑿窟造像以祈福禳災,目睹兒子倉促至此且大喊大呼,當即便皺眉不悅道:“年紀不小,還是全無靜氣,究竟何事如此惶恐?”
司馬消刺耳到這話後,神采卻驚變的比兒子更加嚴峻,若非旁側僧徒眼疾手快的入前攙扶,整小我隻怕都要跌坐在地。
司馬譚聽到父親的斥責聲,忙不迭將臉上慌色稍作收斂,但還是腔調短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