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列隊領賞的功士們見狀後也都紛繁拍掌喝采助勢,他們固然都是窮凶極惡之輩,但也都感覺各自拿性命拚來的功勞哪能因那蕭家狗太子扳連便取消。
一名營卒已經暗覺不當,話還冇有講完,韓劭卻已經虎撲上前,手持短刀直刺其人胸膛,中間一人感受疾風驟起,轉頭便疾呼道:“韓二要何為麼……”
“哪記得那麼……”
秦淮河兩岸多有寺觀,昔日裡香火鼎盛、信眾雲集,但今卻成了各路人馬駐紮的虎帳。北岸乃是侯景叛軍,數眾有幾萬人之多,南岸則是南梁各方奔援而來的人馬,兩邊隔著秦淮河各自樹柵、遙向對峙。
俄然夜色中傳來混亂的金鐵交鳴聲,韋粲命人入前看望,才發明火線河灣溪塘裡存在著一個敵方不甚起眼的哨望點,十幾具敵卒屍首被搏鬥在哨點周邊,一名渾身浴血的兵士正吃力的將戰刀從一個將領屍身上抽出,而這兵士本身也是腹背受創,傷重垂死。
“展開狗眼細心瞧瞧,老子乃是支伯仁支將軍麾下,不是那狗太子門卒!以此見罪,剝削賞物,欺我斧刃倒黴?”
反倒是侯景所部聞訊趕來,將諸方救兵臨時嚇退到秦淮河以南,兩邊才又隔河對峙起來。
營卒見狀後也不敢怠慢,趕緊入營稟告,過了一會兒便就將韓劭引入了營帳中。
帳內諸員各自散去,韓劭作為一個新投之人,被郭正買任命為帶領新附之卒的隊主,但今已經夜深,須得明日再指授部眾,此夜便先共其部曲彆帳歇息。
支付到賞物後,韓劭便退出了其間營地,然後便沿著秦淮河北岸柵欄一起探聽尋覓,足足過了一個多時候,才總算找到了此行的目標,一座表裡約有千人的營地。
“蕭家老公,縱惡養賊,使我親人俱遭搏鬥。我殺賊報仇、死而無憾,但毫不再為梁家使力!甚麼勤王之師,與賊師無異的豺狼野狗罷了,寧死塗中,不與同業!”
韓劭終究手刃仇敵,憋在胸膛一口氣便是一泄,聽到韋粲此言,口中不由得便嘲笑連連。
賣力發放賞物的營卒見狀後也都驚得神采煞白,再也顧不上所謂的至尊聖旨,直接將韓劭的賞物發放給他,乃至還多加了一點。
但是正在這時候郭正買披甲行出,因為敵軍向大桁逼近不得不將鑒戒進級,見韓劭行來便著令他跟從在本身的親兵火線一起往霧氣更濃的營內行去。
夜中霧氣更大,伸手不見五指,就連船頭吊掛的漁火船燈都被霧氣緊縮成一團不顯眼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