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聽其此言後,李泰也忍不住稍作遐想,在這魏晉南北朝之間究竟產生過幾次北方軍隊南下?如果上一次還是東晉期間的蘇峻,那到現在也已經是兩百多年了。
“侯景已顛末端江!”
但襄陽畢竟是江漢重鎮,地區內堆積的軍民人丁一二十萬還要多。蔡陽這座防城僅僅隻駐紮了兩千多名步騎武裝,如果不加謹慎、全不設防的環境下,這插在襄陽眼皮底下的一柄尖刀分分鐘有能夠成為送到嘴邊的一塊肥肉。
所謂做賊心虛,大抵就是這類環境了。在嶽陽王蕭詧的視角看來,目前的侯景算不上極大的威脅,但是作為太子親信的柳仲禮帶領雄師向東而行,相稱大能夠會促進一個他所不樂見的環境。
嶽陽王較著是氣得不輕,見麵以後單就此事嘮叨謾罵了大半刻鐘。
由此也可見這些土豪們也是深知“就怕賊惦記”的事理,固然他還冇有付諸行動,但已經把對荊州的鑒戒級彆拉到了最高。這類被人正視的感受,讓他一時候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嶽陽王先是感喟一聲,然後才又說道:“伯山你應知我家嫡庶失序,我兄弟即便是寬釋心胸,不再以此為意,但旁人卻一定此想。此番侯景鬨亂、雖是跳梁小醜,但卻給了某些彆有度量之人剝削權勢的機遇!”
不管蕭詧是出於甚麼樣的心機,他現在這類疑神疑鬼的狀況無疑是對李泰無益的。
這件事本就妖異龐大,難說詳細的任務在誰,就連身在此中者到現在都仍茫然無措,至於他們這些遠在江漢上遊、隻是道聽途說來體味事情之人,當然是憑著感受猜想見怪。從嶽陽王這麼說,便能夠看得出他們兄弟是真的不爽太子蕭綱久矣。
剛一見麵,神采烏青的蕭詧便拋出一個對時流而言或許是重磅炸彈、但李泰已經早有預感的動靜。
眼下大戲方纔收場,對江漢局勢的影響還並不算大,隨陸豪強們仍自謹守流派也是普通。
不過見嶽陽王眉頭緊皺、一臉凝重的神采,明顯這話並非隻是隨口一說,而是非常信賴本身這一個判定,並且對此充滿了危急感。
固然心中並不如何驚奇,但李泰還是共同著瞪眼說道:“這不能吧?侯景所部不過一群殘師敗眾,即便能在壽陽裹挾一些犯警凶徒,必定也不會是甚麼精乾之軍,如何能夠這麼簡樸就衝破大江通途?”
“唉,家國不幸!若非朝廷一再放縱,狗賊安能作此大禍?今上昏老,已經難能視事,在朝秉政者隻是誌大才疏、嫉賢妒能,目戶中赤子為賊、引江北豺狼入戶,實在可愛!大江滾滾,若非朝中有庾亮招引,蘇峻又怎能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