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父親後,斛律光便沉聲說道。
但是他這份抱怨還冇有持續多久,便有柏穀塢四周突圍的敗卒泅渡洛水返回河陽南城,並奉告宇文護一個更加驚人的動靜:賀蘭祥所部人馬身陷敵將可朱渾元所設埋伏當中,力戰不支、身陷賊中,是戰死還是被俘仍未可知。
但是產生了這麼大的變故,貳心內也是亂糟糟的,完整不知該要如何應對。賀蘭祥有負所托,讓本來尚算上風較著的局麵變得被動至極,也讓宇文護的表情哀痛中又充滿了懊喪。
宇文護聽到這話後已是方寸大亂,淚水頓時奪眶而出,他與賀蘭祥固然隻是表兄弟,但自幼一起生長,相互豪情較之親兄宇文導實在還要更加親厚,卻冇想到賀蘭祥竟然戰冇賊中,一時候自是悲不成遏,捶胸悲號。
一世人會麵以後,講起方纔被敵軍擒獲的賀蘭祥,也都不免唏噓不已。隻是在傷感之餘,又有人開口說道:“日前西河公坐鎮其間時,東賊曾與通使,並且遣其親徒來聚。若中猴子能夠進奪河陽北城,使賊驚知中猴子名號,撫夷公等一定不能趁此迴歸……”
一向到了拂曉時分,出探的標兵才渾身濕漉漉的返返來,登岸以後呼吸都還冇來得及喘勻,便一臉憂色的說道:“是、是李太尉,李太尉率部北進,昨日遇見賀蘭多數督所部突圍卒員,因知賊情,趁夜向賊軍建議打擊,將賊軍勝利驅離洛水河岸,並且奪回了柏穀塢……”
宇文護聞言後便拍著胸口包管道,但旋即又一臉沉痛道:“盛樂是主上靠近信賴的長輩,也是我嫡親好友,叨教李太尉可有計將人奪回?”
他自不知賀蘭祥已經遭受了更大的災害,此際另故意點頭晃腦的感慨攻訐賀蘭祥不敷謹慎,並不感覺此事會直接影響到河陽安危。
留守於此的卒員們聞言後也都連連點頭,眼下夜黑風高時候,又冇有浮橋能夠快速過河,他們天然也是無從探查。但聽這傳來的聲音,可知對岸交兵猛烈,不管交兵者誰,對他們而言總歸是一件功德。
“事在報酬,總有體例。即便不能兩城儘複,先取一城也是好的。”
“好、好啊!是天欲成事、天……李太尉歸援及時,當為大功、大功!”
斛律金聞言前麵色也是一寒,感喟道:“但今賊方兩城互為齒牙,守據甚有章法,前又增兵來駐,實在是難能強取……”
“請李太尉放心,昨夜情勢那般艱钜,我亦全無退避之意,唯是恪守河橋!其間既有太尉坐鎮,我更無側顧之憂,賊若再想進圖兩城那也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