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疇前夕一向到現在,他們一向處於高強度的行動中,昨夜固然體力有所規複,但精力倒是更加耗損,這會兒不但是賀若敦,其他士卒們也都狀況欠佳。
並且,賀若敦等幾百眾就敢直接詐取河陽南城,而李泰心內固然抱怨不已,但如果不承認這一行動的話,也不會帶著部伍連夜跑來聲援。他本就是團隊誇大激進風格的始作俑者,來到這裡交兵一陣後,內心便不由得生出了更多的設法。
固然表情很不爽,乃至不知接下來該要如何結束,但他還是來了。實在是因為河陽的引誘力實在太大了,不止他老邁宇文泰想的抓耳撓腮,他也饞的不得了啊。這麼大一塊肥肉,哪怕是不能一口吞下,舔上一口也是滿嘴油花!
至於那些優先登岸的敵卒們則就遭了殃,或被轉戰過來的人馬砍殺當場,或是回身跳回河內,很快便被河道浪濤所淹冇。登岸的千餘敵卒或死或溺,剩下的也都被繳械俘虜。
“末將隻道此路人馬應是賊之偏師,奪我關防後必然會貪婪更熾,若不迎頭痛擊、奪回失地,或會引來更多……”
目睹到火線濃煙滾滾,前麵行列等候向前衝進的東魏士卒們也慌了神,任憑兵長催促也都纏足不前。至於已經衝進到火線的,則就更是忙不迭的抽身急退,擔憂接下來或會葬身火海、又或被火勢反對在南麵而被西賊亂刀砍殺。
“這、這是甚麼聲音?是船槳拍水、還是馬蹄聲?”
白茫茫的霧氣劈麵打來,李泰衣袍表裡都凝掛著一層水汽重露,這濕氣幾近要浸入骨子裡,讓人感覺潮熱難耐。
仇敵舟船質量固然不佳,但運力卻還是非常可觀的,船埠上蒙受阻擊以後,其他舴艋劃子與平底筏本就吃水不深而不要求港灣停靠,直接從其他河灘處泊岸登岸,並且向著船埠上圍殺過來,使得韓雄所部人馬墮入諸方圍攻中。
潘樂聽到這裡,才又趕緊起家拱手、一臉忸捏的說道:“大司馬胸懷寬宏、以大局為重,末將愧不能及,但也向來不失捐身報國之誌!後事如何清算,唯待大司馬是裁,但有所遣、末將毫不敢辭!”
拂曉時分江霧滿盈,再加上夜色還未完整退去,視野更受限定,每一次河中浪花的起伏都讓人憂愁不已,擔憂這浪聲之下還埋冇著彆的不凡聲響,饒是膽小妄為的賀若敦與高樂,這會兒也都握緊了兵器,各自守住河橋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