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雖如此,但侯景反叛於外,諸將不恭於內,這份壓力也讓高澄有些透不過氣。
但是在晉陽霸府這裡,他固然是高歡的兒子,但一樣有著資格淺、輩分小、人事陌生等等優勢。一眾表裡強臣悍將們,態度激進些的直接如侯景普通舉旗造反,態度內斂一些的也都陽奉陰違、不肯受命,乃至串連起來對他施加壓力。
第二就是盤問收取諸州賦稅賦稅,直接掐住晉陽其間統統人事保持運作的底子,讓那些悍將們即便有所圖謀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段時候執掌晉陽霸府軍政事件,高澄也發覺到在經疇昔年的玉璧之戰後,現在的晉陽霸府是兵疲將怯、府庫空竭,環境委實不容悲觀。
而在這相互的拉扯摸索過程中,高澄也能感遭到這些老將們一定如侯景普通狼子野心、不肯受他統禦,隻是但願能在他這裡爭奪更多讓步和特權。
大丞相府中,因為世子高澄的入主,很多人事安插也都大異於當年,特彆是宿衛力量獲得了極大的加強,視野所及到處可見持刀披甲的衛士在諸修建之間或立或行。
他今提出要親身出巡諸州,第一就是安撫穩定河北六州鮮卑的民氣士氣,確保這些六州軍士們不會受侯景叛軍的鼓勵勾引。
一聲悶響在公文堆後響起,堂中陳元康、趙彥深等人紛繁驚立而起,昂首向上席望去。
陳元康等見世子憤怒的有些失態,忙不迭頓首勸諫道。
現在晉陽局勢尚算穩定,大王養士多年的恩澤積威能夠確保其間營卒甲伍不敢桀驁從亂。但府外諸州,仍然未可悲觀,特彆河北賦稅底子,毫不成由其公眾驚奇難安。我欲親望河北諸州梭巡,你等諸位意下如何?”
聽到陳元康這一番聲辭力諫,高澄臉上的喜色也垂垂有所收斂,呼吸垂垂變得安穩,將灑落在桉上的碎紙屑拂落下去,然後才嘲笑道:“諸將本就悍性固執,趁此跛奴賊勢更加的彰顯透露,意欲淩辱少主。我如果是以自亂,這正中了他們的奸謀狡計!”
“卿表親諸徒已經安設安妥了吧?”
疇昔這段時候,晉陽霸府一卒未出、彷彿對河南叛事視而不見,這天然不是高澄軟弱怯懦,而是他一向在嘗試跟晉陽霸府眾將拉扯較量。
至於晉陽城中,之前那種門路以目、防禁森嚴的氛圍仍然無改。並且因為侯景背叛反叛於河南的動靜傳來,平常一些自恃權勢而愛好招搖過市的晉陽勳朱紫家後輩,現在做派也都大為收斂,全都夾起尾巴做人,不敢在如許敏感的時節肇事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