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到神知,上供人吃,借統統機遇享用豐厚的食品,這是中國人早就有的聰明。每年祭倉神最首要的一項事情,就是典禮以後的大戲。現在年景不好,大戲就免了,但是大宴不能含混。
龍鞭則是一條二尺四寸長的馬鞭子,按著二十四骨氣所留。當年京裡缺糧,乾隆天子催促漕幫後輩快運南糧北上時,親手所賜。另有聖旨一道,催收賦稅,馬上上京,如有遲延,打死勿論。官民幫眾都受龍鞭統領,誰敢遲誤了公事,拿起這鞭子便能夠肆意抽打。這條鞭,也就是北幫的看家寶貝。
“不……不是,我甚麼事都不瞞哥。”曹蓮叫住鳳鳴歧不讓走,又吞吐著道:“實在……實在這事也冇甚麼,就是這個田滿不曉得用甚麼手腕,把龍頭棍給爹弄來了。這事可著運河幫,就我們爺們以及田滿三人曉得。你可千萬彆說出去啊,說出去那事就大了。運河幫三寶,兩寶落到我們手裡,這如果讓幫裡人曉得,一準得炸廟。”
比及了快祭倉神的時候,大師夥魚貫而出,田滿拉著鳳鳴歧,表示要多親多近多聊幾句,曹蓮隻好拉住鳳鳴歧另一隻胳膊。田滿笑道:“鳳大少傳聞畢業於東京皇家差人黌舍?小弟在日本留學多年,倒是冇聽過這黌舍的名字。”
“那不奇特,我在東京留學多年,也冇聽過幾其中國人,喜好用請多關照這麼個說法的。這如果再配上一個鞠躬,那就像極了小日本的禮數了。”
“對,哥說的冇錯。”曹蓮道:“我爹也說過,日本人頂壞。他這輩子最恨的有兩樣東西,一是火車,二就是日本人。漕運還冇斷的時候,日本的小火輪就在水麵上搶運糧買賣,這幫人最不是個物。你看在通州,賣日貨的都得寫南貨,就是從義和團的時候給他們立的端方。誰敢掛日貨招牌,當天早晨就得給他們來場天火!”
統統人都喜好報喜的喜鵲而討厭報喪的烏鴉,運河幫的人也不例外。即便這個喜信間隔落實,另有著相稱長的間隔,但是幾位大把頭臉上,已經滿都是笑容。方纔的喧華變成了會商,將來漕運一開,該如何合作,如何辦理,又該如何保持運轉,大師的嗓門還是,但是那種劍拔弩張的嚴峻感已經冇了。
曹蓮小聲道:
倉神廟是很大的一處古刹,空屋子最多,與鳳鳴歧前後腳走進一間空屋子的曹蓮,麵龐紅的就像是喝了二斤燒刀子似的。後背頂著房門,眼睛看著鳳鳴歧,目光總有些迷離。本是極熟悉的乾係,這時卻扭捏起來,眼睛總往四下瞅,不敢往鳳鳴歧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