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神態輕鬆的笑道:“杜伏威隻一盜賊,現在卻能保有江右近十載,弭平禍亂,管理百姓,用兵施政之上皆可圈可點,可見此人非是平常之輩。
顏師古埋頭案牘,耳朵卻已豎起老高,一聽岑文字在賠罪,內心已在暗笑,那文章他也已看過,不得不道上一聲岑景仁文采絕佳,與我並列並非幸運啊……
李破這個半吊子天然很悔恨這類行動,有些人上呈的奏疏就非常晦澀難懂,還得讓顏師古等人給“翻譯”一下,才時令流他的瀏覽時候,弄的他非常丟臉。
冇有顛末當世正規的文學教誨,無疑是他一大缺憾,幸虧他書也讀了一些,字也練的有些模樣了,時不時的還能偷上幾首詩詞,偶爾彰顯一下天子“過硬”的文學素養,不然的話,冇準和竇建德等人普通,早就有了粗鄙之名了。
接下來就是連絡著天下局勢說江左的弱勢,缺點,奉告杜伏威與大唐為敵並非明智之舉。
他沉吟半晌,“至尊聖明,是臣想的差了,臣這邊去重新寫過……隻是臣與蕭侍郎前些時議論過一次,都覺杜伏威稱臣期近……”
李破本身實在也在此列,他當初在代州也已向李淵投效,但終究卻還是挑選抄了李淵的老巢。
他這裡批語剛下,那邊寺人來報,中書舍人岑文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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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細心看著由中書舍人岑文字代寫的勸降文章。
第二部分開頭是誇獎杜伏威的,說他很有才氣,將江左郡縣管理的很好,部下們對他惟命是從,百姓們對他戴德戴德,這些都是他的功勞。
岑文字是現當代上最為頂尖的那批文人中的一個,文章質量不消思疑。
這就是文人的自傲,一紙文章可敵百萬雄兵,無疑是文人最高境地的一種。
可惜的是關西不興這個……天子的批語讓興沖沖來等著天子誇獎的岑舍人絕望至極,分外難堪的是,通直散騎常侍顏師古也在。
李軌也差未幾,先向李淵稱臣,接著就懺悔了,把李淵氣的夠嗆。
那邊岑文字還想掙紮一下,“至尊容稟,臣覺得勸諸侯來歸,當示之以威,懷之以德,曉之以禮,動之以情,方能動其情意,若隻平常言語,怕是有損……反而令其起了輕視之心。”
李破明白他的意義,稱臣的諸侯還是諸侯,入朝的諸侯便如虎入樊籠,冇了之前的威風,這是岑文字代中書在問,杜伏威一旦稱臣該如何對待。
與之通訊來往,不消喬飾過量,那樣的人還能為筆墨所動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