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尚且如此,何況臣下乎?
他是真冇想到封德彝會將裴寂請來做陪客,以溫彥博的脾氣,這會是真有些不歡暢了,你當俺溫大臨是甚麼人?
溫彥博就更加肯定,因為漢王已向他劈麵說了,大禮過後便用他為尚書右仆射,暫掌尚書省權責。
想來封倫也不會不明白這個事理,不然的話他哪活的到本日?
侄兒引著溫彥博來到廳堂之前,頭髮斑白的封德彝一身便服,與一人迎在內裡,隔著近十步,兩邊人同時相互見禮,行的都是同僚間的半禮。
封德彝就笑,“吾與玄真訂交多年,本日溫尚書檯端光臨,幸何如之,我思磨很久,吾之朋友也就玄真能夠作陪,便請了他來,還望溫尚書莫要怪我們冒昧。”
本來溫彥博是想等大禮以後邀此人過府詳談,可兒家先發製人,可不想等你安穩了再來對付。
因為是晚間,離著又遠,溫彥博看不太清此人的詳細長相,隻是聲音聽著非常沉厚,吐字清楚,並不惹人膩煩,反而隱有一種穩定民氣的力量。
坐在長官上的天然是其間仆人封德彝了,這是個五十多歲半老不老的故鄉夥,身形有些發福,長著一張長臉,留著髯毛,顯得臉型就更長了些,如果相師在,必然要說上一句,此刁猾之相也。
溫彥博不太肯定,這是要讓他給裴寂美言幾句?還是真的想交友一下,甚或是另謀他職?
“那裡那裡,這裡隻要一個裴玄真,不見甚麼裴相公,溫部堂可莫要認錯了。”話聽上去有點鋒利,可配著裴寂那清楚明朗的嗓音,和那溫文的笑容,頓時便能令人好感大增。
不消兄長提示,如此人物誰又敢輕忽視之呢?江都之亂,死了那麼多的人,封德彝卻得以脫身,竇建德破宇文明及,又死了多少人,他還是能滿身而退,想想都讓人佩服不已。
並且還在摸索當中,遠談不上焦急甚麼的。
頗通醫術的溫彥博在心下道了一聲,聽這聲音,封倫身材彷彿還不錯。
還好走的是正門,如果側門,即便是溫彥博本身不在乎,那也必須跟封倫實際一下了,不然傳出去的話,他溫彥博或許隻是丟點臉麵,封德彝的性命恐怕難保。
此人是真有本領,未幾,便與李淵密信,也不知說了些甚麼,李淵大悅,又拜其為內史舍人,不久又晉內史侍郎,這是搖身一變,又成了李淵寵臣,任誰聽到這裡估計也得道上一聲佩服。
話不如何投機,可封德彝,裴寂都無多少泄氣,人家正失勢,他們這等落魄之人天然要多些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