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裡臨時起意到此一遊,真的冇想好見了人該說些甚麼。
她細心回想了一下,兩人在雲內瞭解時,李破曾對她說過,若將來她有難堪之事,隻要一封手劄,即便離有千裡,他也會帶人來援。
彆的嘛,就是她出使河東的時候了,當時兩人說了些氣話,他說如果異日入了長安,不會動他平陽公主府一草一木。
說著說著,聲音中到底帶了些哽咽出來。
窺視,猜忌,以及一些多餘的遐想總歸都要隨之而來,那還用顧忌甚麼白日還是夜晚呢?
“當然記得,隻是冇想到……大兄向來一諾令媛,小妹曉得了。”
轉過一片樹林,離著老遠就能見那空蕩蕩的廳堂之上? 於燈火飄搖處? 一個女子端坐了那邊? 連迎都未迎一下? 隻是等候著客人的到來。
當李破被邀入府中的時候,他身邊的保護又多了很多。
這個已經實現了,固然稍有出入,卻實在幫了李氏的大忙。
連日來的怠倦和倦怠彷彿也跟著這口氣吐了個潔淨,隨口叮嚀道:“來人,弄點茶飯過來,我餓了。”
等進了府門,走了一段,李破垂垂的有點悔怨了起來。
李破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說現在不分男女,這臉皮彷彿都厚了很多啊,程知節如此,李秀寧也是這般,亂世中人,公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在他看來,一樣是告饒,不同還是很大的,程知節流於粗鄙惡棍,結果堪憂,瞧瞧人家李氏的女兒,告饒都這麼委宛。
這麼多年下來,李破對隴西李氏是仁至義儘? 反觀李氏父子,直想把他李破當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婢,才至有本日之禍。
李破瞅瞅,也不安撫,隻是拱了拱手,轉成分開。
說到這裡,李秀寧幽幽感喟了一聲。
她則回了一句,來日他若兵敗,隻需性命還在,她必然能保他一世無憂。
李破也不想在這裡多待,氛圍泰初怪了,他實在到現在也不太明白,他們隻見了寥寥幾麵,就能鬨的滿城風雨,彷彿全天下都曉得漢王戰役陽公主間有著不成言說的關聯。
兩人對視很久,彷彿都在尋覓他(她)和當初有何不同。
平陽公主李秀寧……是要見一見的,這麼多孤兒寡母聚在一處,太顯眼了? 就算他不來尋人費事,日子久了,也必然會有人按捺不住。
一邊說著,李破一邊站起了身,內心也還加了一句,有朝一日,你們隴西李氏又有人將頭伸到咱得刀下,那可就怨不得旁人了。